起风了!本来晴朗的夜空,不知何时来了一片乌云,遮住了那最后一丝光亮。X更新最快本来就昏暗,变得更加黑暗。

夜是恼人的夜,人是烦人的人,最不想看到的,他偏偏却来了。

幽静的小院,杨倓站在杏树之下,想着今日一死一伤两桩案子。突然一点思路,仿佛就要抓到了什么,不想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与吵嚷之声打断,令杨倓的笑容瞬间凝固。

抬头向木栅外看去,在崔护家木扉外,一十数支油松火把之下,将这片小院照如白昼。四五十人站在门外,却被门外锋镝营的军士拦住,不得进来。看为首几人,杨倓不由得乐了,没有想到,居然碰到了熟人。

满脸横肉的崔征,赫然在前面,站在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旁边,圆胖横肉的脸上,挂着浓浓的两撇菱角眉,下面嵌着一对小母狗眼,瞪得溜圆。扁扁的蒜头鼻子,可能是由于气愤,孔不停的呼扇着,厚厚的嘴唇,涂得红红的,就好像刚喝过猪血一般。

满头的珠钗,一身大红的襦裙,来彰显自己的高贵身份,却被一身的肥肉撑得紧紧的。胸脯使劲向前挺着,怕别人看不到她那软塌塌的两座山丘。

杨倓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难怪,这个崔征长得如此,还真是子随母象。

六房长妇随崔颜武就任于外地,所以崔征之母,作为次妇,掌起了六房内务。听说崔晔受重伤,生死不知,却被送到了崔护家中,一下子就急了,领着家奴院丁就来崔护家兴师问罪。

见有人阻拦,崔征母李氏立即大吼道:“都是什么狗东西,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老娘是谁,都给老娘滚开。”

四名锋镝营军士站在木扉前,就如没有听见一般,并不理会李氏的恶语,但也没有一丝要让路之意。

“贱女人,你个狐狸精,从哪里招来这些也男人,难怪是那种地方出来的,就是犯贱,离不开男人。真是坏了我们崔家的门风。来人,将这四个野男人绑起来,关到笼子中,明日天亮之后,与那个贱女人一起沉塘。”

在胖女人歇斯底里嚎叫声中,冲过来十几个邪笑的家仆,其中一家仆脚快,伸手就向一名锋镝营军士抓来。还没等他粘到军士,就觉得喉咙处一冰,不由得用手去摸,却是粘糊糊的。军士的脸上、身上,被喷了一脸的鲜血,血珠还顺那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颊滚落。家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脸质疑,不甘的倒了下去。

“我家公子有令,有擅闯者——死!”油松火把在风中摇曳,映得军士的脸忽明忽暗,更添狰狞。

“杀人了!死人了!”短暂的平静,终于有人大声喊了出来,也惊醒了其余的家仆,看着恶魔一般的军士,一脸的惊恐,不住的向后退……

胖女先是一愣,待看到躺在地下的家仆,一条腿还在不停的抽搐,被吓‘妈呀!’一声,肥胖的身体向下堆去,还好旁边的崔征,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一脸煞白的胖女,用手指着军士,母狗眼翻翻大大的,厚厚的嘴唇哆哩哆索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