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 才凑出五十万贯不到。”

崔子明说到这里, 心里猛得下了决定,坚毅的说道:“父亲大人,家中可以无子明,但是却不能没有父亲大人。”说到这里,双膝跪行,爬到了崔彧的背后,抱住了崔彧的双腿,沉痛的说道:“父亲大人,今晚您就偷偷的出清河县城,这是四十八万贯,儿已经换成了如意柜坊的银票,父亲大去本州去寻大兄吧!这里就交由儿来处理。”

崔彧转过身来,怔怔的看着跪在地上次子,没有想到,在关键之时,能如出这样的话,脸上露了苦涩的欣慰,一双如槐树皮般的老手,颤抖着将崔子明拉了起来。

“儿啊!你能如此,为父很是高兴。这些时日,为父想了很多,他们无非就是想要放弃族长之位,这又能如何。他们要坐,为父就让给他们,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今时的清河堂,人心离散,这也都是为父无能,才使得清河堂毁在为父的手中。但为父也想通了,浴火重生,也只有这样,才能重振清河堂。明日在族会之后,你就将能携带的东西,都带走,而后为父会让族人分批撤走。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记住,千万不能去本州打你大兄,如果为父真有什么不测,你大兄他们也是不会放过的。

好在为父留下后手,在灵武郡那里,置有千顷之地,足够你们生活下去。便要记住,此去之后,在实力不足之前,千万不可以真面目示人。”

崔子明却拦下了崔彧的话头,急着道:“不,父亲大人,这些时日,儿也想了很多,儿乃平庸之辈,不足以使家族再兴。所以儿才有此打决定。父亲大人,儿别无所求,京儿是儿的幼子,不能说聪慧过人,但天资也算不错,望父亲大人严加管教,不可再为赤松贤侄一般。”

崔彧知道,崔子明所说确实为实情,次子虽然翻然而悟,但却是平庸之辈,指望他,不知何年何月能重归清河堂。

‘萁在燃,豆在泣,同根生,相煎急。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数人不能相容。’清河坊间童谣四起,暗指自己杀害数名族老。而至今陷害自己之人崔彧怀疑就是三房的崔晾,但却没有任何的证据,并且也得到了可靠消息,那崔晾在去崔堡镇的路上,真的遇到了刺客,腹部中剑。

明日族会,崔彧也曾相法阻止,但奈何其他几房都听信了谣言,本想向范阳崔氏和赵郡李氏求援,可他们那里的情况,比清河崔氏也好不了什么,都是自身难保。

范阳卢氏在付出百万贯之后,尚书右司郎卢楚与工部侍郎卢义恭同时发难,家主卢赤松虽从河东赶回,但却也无力回天,在前日的族会之上,卢赤松为族人质无,无言已对,暗然放弃族长之位,但卢楚与卢义恭两人,却为了族长之位,就差没有大打出手,最后的范阳卢氏分为了两支。卢氏老夫人听后,当时被气得口吐鲜血,估计也没有多少时日了。

赵郡李氏比范阳卢氏境况还要糟,不光起了内哄,也如清河崔氏一般,还有外敌虎视。陇西李浑也在背后捅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