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

卢靖生怕种古怪罪,慌忙解释道:“每日这个时辰,都是西贼两班攻城人马轮换之时,吴镇卿是去城墙上观察敌情。”

“他操心的事情还真不少。”种古虽然还是不假辞色,但是口气已经缓和许多。

“吴镇卿不枉了是文武双科进士,带兵的能耐,远在俺之上。”卢靖衷心的称赞道。不知道是哪个好事之徒,将吴安国的履历,在云翼军中传得众人皆知。

别的事情倒也罢了,他曾经中过文进士的消息,对于识字率低得可怜的武人来说,的确是非常的震憾。兼之吴安国到了种古手下后,脾气略有收敛,和几个性情忠厚老实的中级武官又十分和得来,武艺又足以让兵士服气,因此在云翼军中,口碑竟然不是太差。

种古之前为了激励将士向上之心,也曾经大肆宣扬吴安国弃文从武的事迹,这时候听到卢靖夸赞吴安国,虽然不想让吴安国太得意,以免他旧病复,却也不便反驳,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话题,问道:“一营还堪一战否?”

卢靖听到种古如此相问,与众将校顾视一眼,不由喜笑颜开,连忙答道:“俺们第一营还有近千将士,种帅要用时,俺们便替种帅将梁乙埋的头给拧下来当夜壶。”

“好。”种古终于赞许的点了点头,笑道:“叫孩儿们好好准备,把刀磨快了。今晚饱餐一顿,好好睡一宿,明天是该大虫出山的时候了!”

卢靖与众将校早就被憋疯了,云翼军的士兵,大多数来自同乡同里,可谓情谊深厚。他们每个人都想替第一天攻城时死去的袍泽报仇,但是以大宋朝骑兵的宝贵,自然不可能拿他们去守城,这些日子窝在城中不能打仗,眼睁睁看着城墙上杀声震天,一具具死尸抬下来,自己却用不上力,别提多难受。此时听到种古此言,真无异于天堂纶音,卢靖嘴都乐歪了,几乎忘记回话。直到种古又问了一声:“听见没有?”卢靖这才高声应道:“得令!”

在第一营的营地巡视了一圈,小隐君便离开第一营,准备前往第二营巡察。

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在大战之前,一定要亲身了解一下部下的状态,顺便做一点动员。

他刚刚踏出第一营的营门,从亲兵手中接过马缰,便听到一阵马蹄踏踏之声,远远便望见一骑急驰而来。

送出营门的卢靖眼尖,早已瞅实,忙向种古笑道:“是吴镇卿回来了。”

种古微微点头,便不上马,只驻立营门前等候,未多时,果见是吴安国骑马而来。

他在马上远远望见种古与卢靖,连忙高叫了一声“喻”,勒住奔马,一个漂亮的翻身,跃下马来,大步走到种古跟前,参拜道:“末将吴安国拜见种帅。”

种古望了他一眼,冷笑道:“棒伤就好了?”

吴安国脸一红,他在种古麾下,名为部下,其实却算得上是种古一手调教的弟子,这时不敢不回,只得尴尬地回道:“已是差不多好了。”

“难怪晓得卖弄了。”

吴安国答也不是,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