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武忙问:“不错?”

张子伦抬起头看着天,想了半天,才说道:“上兑下坎,兑为阴为泽为悦,坎为阳为水为险。泽水困,陷入困境,才智难以施展,仍坚守正道,自得其乐,必可成事,摆脱困境。所谓困者困穷也,而不能自振,故有撮杆抽梯之象也,夫撮杆抽梯者,如二人商议摸雀,心中恍惚不定,谋望不稳之兆也。断可曰:‘凡事谨慎,永不受贫,坚守正道,必可脱困。’。”

叶武一拍桌子,把旁边的叶凌吓了一跳,他说道:“这卦不错。”

叶凌轻声问道:“子伦哥,还要摇吗?”

张子伦拿起竹筒就往旁边一扔,笑道:“还摇个屁,自古以来我张子伦摇签那都是看好签,什么时候摇到好的,什么时候停,我相信那小子能脱困,你们也信吧,都散了,散了,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你们都去忙你们自己的事吧。”

……

青榆市,庄园酒吧。

唐念优坐在一张靠窗的椅子上,手里紧紧攥着手机,眼眶有些红,看样子像是刚哭过一场。

一张并不粗糙的手递来了纸巾。

她看也没看。

“爸爸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你好。”

坐在她对面的人,正是唐廷煜。

唐念优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声音就像正在走向枯竭的大海:“为了我好,多么讽刺的话。”

唐廷煜摘下眼镜擦了擦,平和道:“念优,你恨爸爸吗?”

唐念优几乎毫不犹豫:“不恨。”但很快又接着说,“我会进去陪他。”

唐廷煜眉头一皱,放下了手里的眼镜,说道:“念优,不要跟爸爸赌气。”

唐念优闭上眼睛凄然一笑,道:“我说真的。”

唐廷煜脸色有些难看,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念优,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唐念优转过头,用那双通红的眼睛看着他,说道:“是你把他送进去的,不对吗?”

酒吧里响起了悦耳的钢琴声。

唐廷煜给自己戴上了眼镜,点点头,说道:“是爸爸做的。”

“为什么呢?”唐念优凝视着他,“如果仅仅只是担心他接触我,为什么要让他死?”

“他必须死。”唐廷煜轻轻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说道,“就跟当年我必须娶了你那天真又单纯的母亲一样。”

唐念优沉默了下来。她小的时候很聪明,所以很早就知道,唐廷煜其实并不像其他家庭那样,深爱着自己的母亲。因为唐家的家庭原因,他们那一代人结合,有一部分来自国家的因素,并不仅仅像现代人这样,讲究着所谓的恋爱、婚姻自由,但尽管如此,唐廷煜仍旧在过去的岁月里,保持着一个父亲应该有的品性,没有亏欠她和母亲任何一点情意,甚至给了他们。

而如同唐廷煜所描述的那样,唐念优也知道自己母亲的性格是那种能把普通人日子过好的人,却不是一个能接受担惊受怕,终日惶惶不安的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