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不善掩饰, 你的话是真是假本官还是看得出来的,蔡夫人,蔡仵作真的没留下任何东西给你么?”

蔡氏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大人明察,夫君确实留了些东西给我,没有被王家人搜走,不过却与周安的案子无关,夫君留给我的是一坛银子,埋藏地点他早已告诉我,至今我还没有挖出来看过。”

段飞听得精神一振,说道:“银子埋在哪里?你放心,本官只要证据,你夫君留下的银子再多本官也不会看在眼里,更不会没收掉。”

蔡氏轻叹一声,站起身,对段飞道:“请大人跟我来吧。”

蔡氏转身向后走,掀起门帘突然看到蔡雄正在门后偷听,蔡雄一下扑到母亲怀中,叫道:“娘,爹没有害人,爹没有害人!”

蔡氏搂着蔡雄泣不成声,好一会才收拾心情,带着段飞他们来到院子里的葡萄架前,说道:“坛子就在葡萄根下,阿雄,去柴房拿锄头出来。”

段飞是在场的唯一男子,他只好亲自上阵,三两下将葡萄架下的土挖开,终于将一只陶瓷坛子挖了出来。

陶瓷坛子大约有个小南瓜大,从里面倒出十多锭大银,然后飘出一张纸来。

段飞大喜,拾起纸认真一看,却失望地将纸交给了蔡氏,那是一张蔡仵作早就留下的遗书,虽然遗书中蔡仵作痛悔自己所做的事情,留下遗书与一坛银子给蔡氏母子以备不时之需,却没有提及任何一个确切的案子。

段飞失望的神情溢于言表,他望着被挖的一塌糊涂的葡萄架子,顿足道:“没想到蔡仵作竟然什么都没留下……”

苏蓉也失望地说道:“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还要送蔡夫人和蔡雄去应天么?”

蔡氏母子对案子毫无所知,蔡仵作又没留下任何线索与证据,带他们走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不过留她们在这里也不妥当,一旦王世勇得知有人要翻案的消息,定会派人再来骚扰,搞不好还会害了她们母子两条性命。

段飞心中一动,他突然微笑起来,说道:“当然,蔡夫人想必一刻也不想继续呆在苏州,想回来也得另候良机,蓉儿,帮我把坛子重新埋下去,蔡夫人,你想离开的话就立刻收拾东西吧,我会派人护送你们去应天,暂时住在我家里的。”

蔡氏有些眷恋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决然牵着蔡雄去收拾东西了,等她收拾了两个大包裹出来,段飞和苏蓉已经将葡萄架重新弄好,苏蓉想将一切恢复原状,段飞却突然一锄锄在葡萄的主茎上,几乎将那主茎锄做两段,只剩一点皮连着而已。

苏蓉睁大了眼睛,然后突然明白过来,她惊异地看了段飞一眼,抿嘴摇头一笑,对段飞层出不穷的诡计自叹弗如。

蔡氏母子自然不知道段飞做的手脚,见到了也不知何意,段飞出门看了看,一切如常,他招来一直在外面望风的洪邦与蒋骏,问道:“有什么情况么?”

洪邦与蒋骏都摇头道:“没有异状,大人可已说服蔡氏找到证据了?”

段飞神秘地一笑,说道:“你们还信不过我吗?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安全地将蔡氏母子悄悄送回应天安顿好,然后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洪邦和蒋骏答应道:“我们自会小心,一定将她们母子安全送回应天,大人请放心吧。”

段飞将蔡氏母子引见给两人,然后陪伴他们来到一个小码头,送他们上了一艘租来的客船,直到小船消失在远方,他才回过头来,对苏蓉道:“蓉儿,你猜我接下来要去哪里?”

苏蓉想也不想地答道:“这还用说?不是捕头祁固家就是周安的青梅竹马刘卿芸刘小姐的娘家,大人莫不是想依样画葫芦说服祁捕头么?”

段飞沿着小河缓步前行,一面欣赏苏州小桥流水人家的美景,一面笑道:“蓉儿,你说自己熟悉官场,怎么突然糊涂起来了?祁捕头可不是我们能吓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