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地走上公堂,朝三位大人一一叩拜之后望着周安说道:“安子,苦了你了,这都是你哥哥嫂嫂欠你的……”

“不,嫂子,是我,是我害了你们啊……” 周安突然见到三年不见的嫂子,想到她这三年来吃的苦比他还要多,他不禁捶胸撞地地大哭起来。

“肃静!”大理寺正薛泽喝道:“周氏,不对,王氏,你现在到底姓周还是姓王?”

这简直是对周氏赤果果的侮辱,段飞正要提出抗议,周氏却断然答道:“大人此言差矣,我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王世勇恃强凌弱,设计陷害我夫君兄弟,将我强抢回去,逼婚成亲,这等禽兽行径在大人眼里难道也是合理合法的吗?”

“好!”听审的百姓们忍不住齐声喝彩,纷纷叫道:“说得好,那姓王的若真的做出这些天理难容的事,周氏凭什么要改叫王氏?”

“肃静,肃静!”薛泽拍着惊堂木喝道:“何勇,你可认得周氏?你面前的在这个女子可是真正的周氏?没有人假冒吧?”

何勇俯答道:“大人,小人没去过快活楼,也没参加过王家的娶妾喜宴,因此小的不认识周氏,不过曾经办理此案的捕头祁固应该认得。”

“那好,祁固何在?”薛泽叫道。

“小人在。”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走上来,拜见了三位大人之后祁固望着周氏说道:“大人,她就是周氏,如假包换。”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里是公堂,说话要有分寸,什么如假包换的,”薛泽说道:“我问你,周氏所说可有不实之处?”

祁固答道:“大人,她句句谎言,没一句是真的,事实完全不是她说的那样。”

薛泽道:“哦?事实如何?你还不快快道来!”

祁固答道:“是,大人,小人这就说……周氏,这些话我本是不想说的,但是若不说三位大人只怕就要被你蒙骗,因此我只好说了,三位大人,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周登常年在外做生意,周氏不守妇道,与小叔子做出了苟且之事……”

“你胡说!血口喷人!”周氏与周安同时愤怒地大叫起来。

“公堂之上不得喧哗!”薛泽喝道:“你们要反驳也等祁固说完。”

祁固低着头说道:“周登渐渐得知此事,在愤慨与失望之下,他才流连青楼沉迷赌博,最终败光了家产,周氏无德,周登也无所顾忌,在卖无可卖之下,他才将周氏也卖给了赌场老板,也就是王世勇王少爷,这是有周登签字画押的,何来强逼之说?周登既然将周氏和房子都卖给了王少爷,周登死后王少爷自然有权如何决定周氏的去处,周氏在快活楼一直未接客,直到被王少爷赎回家中,可见王少爷对其之喜爱,周氏惘顾事实胡言乱语,要么就是受人威胁,要么就是淫心复,又有了新姘头,因此才会说出这番不要脸的话。”

祁固说话的时候周安和周氏早气得浑身抖,好不容易忍到他说完,两人再也忍不住地辩驳起来。

在他们俩再次被薛大人呵斥的时候,段飞微微一笑,大声说道:“三位大人,祁捕头的话正好证明了我的话……”

听到段飞的话,魏达先忍不住追问道:“祁捕头的话证明了什么?”

段飞信心满满地笑道:“下官早说过整个苏州府都被王家买通,祁捕头罔顾事实胡言乱语诬陷周氏,正好证明了我的话一点不假,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周氏的为人不是祁捕头几句嫌言秽语就能中伤的,现有周登邻居吴婶母子可以作证,请大人传吴婶上堂。”

吴婶一家被传上来之后当堂证明周氏贤良淑德堪称贞洁表率,然而何勇也找来几个证人,双方就周氏的为人争了一整天也没争出个是非清白来。

第三日双方依然就证人、证词一点点的针锋相对辩驳不休,段飞心中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第四日第五日……对方也采取了拖字诀,真正决定胜负的战场已经不在南京,而在北京紫禁城中的太和殿上。

不知不觉已是八月中秋,因为过节的缘故,周安的案子停审一天,这天中午,石斌兴奋地跑了进来,说道:“飞哥,你猜谁回来了?”

段飞心神一动,说道:“莫非是唐先生回来了?”

石斌笑嘻嘻地说道:“飞哥真是厉害,果然是唐先生回来了,他还带了位客人来,飞哥你再猜猜那人是谁?”

段飞微微一笑,说道:“这我哪猜得到,废话荏多,快带我去见唐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