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户部死命不给,一个劲儿哭穷,两相都要打起来了,每年的例行表演节目,见怪不怪了,李文翾早就想削减军费,但苦于找不到由头,且时机一直不大成熟。

他侧头看了夭夭一眼,“你觉得现在合适?”

夭夭颔首,“我跟兄长商量过这件事。”

阿鲤原本在神游天外,闻言也应了声,“是。”

……

父子三人就这么又商量起公事来。

相思百无聊赖地趴在阿兄背上,起初还听着,慢慢就不想听了,阿兄登基以来,吏治清明,日渐昌平,如今家国太平,繁荣富庶,没什么太大的事需要操心,相思对这些并无太大兴趣。

她其实很少插手前朝,也鲜少发表意见,可大约李文翾太过于看重她,导致许多事,很多人都以为有相思的手段。

比如堂兄擢升宰相,堂姐祝敏珑以军功封了永安侯,食邑千户。她娶了王夫,生了个女儿,以祝为姓,封了世子。

因着没有先例可以循,礼部就永安侯是嫁还是娶,就吵了许多来回。

便是相思的生母,因和安定侯爵位相当,婚后也是按照嫁入祝家来算的。

可永安侯开府建祠,从今后便自成一脉了,后代随母姓,不论男女皆可有袭爵的机会。

可若是开了这个先例,其余王侯继承人,是否要把女儿一并列入进去,又是一道难题。

大多人还是认为祖宗礼法不可丢,阴阳错位便会招来祸端。

可偏偏皇储也是太女承了位,于是连反对声都不敢太过于明目张胆。

最后是李文翾下了裁断,说既为一府之主,侯夫进门便合该以侯为尊,一应礼制不应循旧礼。

这些相思都没插手,她并非不在意,自古女子便被礼法束缚,一些人聪慧睿智并不比家中父兄少,却无施展的天地,她幼时便不平过了,可和阿兄成婚后,她理政的那段时间,却深深体味到一件事。

没有足够湿润的土壤,无论种子有多好,都是无法生长的。

就好像她少时能进文华殿读书,全是因为阿兄和太后抬举,而其他贵女们能一道读书,却恰好是因为抬举了她,顺便施恩给朝臣。

因而她才能在成婚后的第二年,代替阿兄主持朝政。

许多年前播的种子,多年后才发了芽。

堂姐能封侯,也是因为母亲封侯在先,有了先例可以循,她封侯比母亲封侯便容易了许多。

朝会上吵着要不要把诸位贵女列入袭爵的继承人当中去。

早些年因为皇帝重视子女,顺便施恩朝臣,使得大臣之间也兴起一阵风潮,贵女贵子们可以一同读书习字,有着同样的学识和见识,才有了这争辩。

相思早些年还担忧夭夭做这皇太女路途艰难,可随着她渐渐长大,她越来越明白,许多事仿佛冥冥注定,她骨子里就带着帝王风范,比之阿鲤,她多了几分野心和抱负,对这王朝的兴盛有着极高的热忱。

阿鲤稳重些,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