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候震脱下身上的蓑衣交给了一边的护卫,头上的斗破了一个大口子,导致他的头发变得湿漉漉的,脸上尽是些水渍,原本修剪得很是漂亮的整齐的长髯此时显得有些狼狈。冒着雨沿着河段他走了整整两天,今天刚刚回到县衙。

“情况如何?”李泽问道。

“武邑县城上下十里,因为春天里的修整,不会出现问题,但上游靠近信都方向,则很有问题,已经组织了大量人手上堤加固加高堤防。”候震看了一眼一边的杨开,道:“义兴社在这里面出力甚大,有他们组织,一切都有条不紊。就是草袋子不够。”

“组织人手,加紧编织,如果时间上来不及,用布袋子也必须保持堤防之上的供应。”李泽道。

“是。”候震接着道:“武邑县城外,反而还要好一些,城内情况其实更严重一些,已经出现了内涝,不少刚刚建起来的土坯房因为浸泡而垮塌了,到今天为止,一共伤亡了二十三人。另外,城内已经开始出现大面积的疾病了。”

李泽不由一惊,水灾还可以扛,如果出现了瘟疫那就要命了。“现在就出现了时疫了吗?”一般来说,时疫出现的时间段,会是在涝灾过后,洪水一过,温度升高,时疫便应运而生,现在雨还在下着,怎么就爆发了呢?

“公子,不是时疫,而是因为饮用了生水所至。”燕九站了起来,道:“大雨连绵,没有足够的柴禾烧水,原本的一些水源也被破坏掉了,城内百姓便只能饮用生水,所以出现了拉肚子等一系列症状,问题并不严重。”

“让义兴堂马上准备足够的明矾等用来清洁水源。义兴社要同时大力宣传不要直接饮用生水,不仅是现在,雨后更是重点。燕九,从现在开始,你便要准备预防疫病的暴发了,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看着外面的大雨连绵,李泽深知想要有足够的干柴烧水,只怕是妄想了。

“是。”燕九脆生生地答道。

“我决定要去信都一趟。”李泽皱眉道:“比起武邑来,信都才更让人担心。武邑从春上便在做准备,而信都到现在却还是乱糟糟的没有走上正轨,候县令,武邑这边,就交给你了。”

“杨大人?”候震看着杨开。

“杨开要随我一起去信都。”李泽摆了摆手道:“李泌带五百名亲卫驻扎武邑城,如果有什么紧急事情,你与她商量着办。屠立春带上其余的亲卫义从,跟我一起去信都。”

武邑这边,义兴社的力量已经深深地扎下根去,有他们组织百姓,再有候震这位老官僚的统筹指挥,再加上武邑这一年多来的建设,李泽深信他们可能扛过这一波涝灾,但信都,可就大不一样了。

不亲自去坐镇指挥,李泽还真是不放心。

李泽,杨开,屠立春等人带着一百名亲卫义从,冒着雨一路急奔向信都.亲卫义从扩充了一百人,现在达到了六百人众,多出来的这一百人,便是从七大家以及德州良家子之中特意挑选出来的,这一次李泽出行,倒是特意地带出了候方域等七大家的子弟约三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