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几乎自成体系,偏生在明面之上还看不出来,但暗底下,却是能影响一地之经济民生,说直白一点,这些人实际控制着地方政权。那些地方节镇,想要有效地统治地方,便必须与这些人联合起来才有可能。”李泽道:“这便是我最厌恶的门阀政治,大唐有今日之祸,与他们其实有着很大的关系。”

“金某人在杨州也是一霸呢!”金满堂笑道。

李泽摇头:“金公很有钱,也很有影响力,但也仅仅如此了。而且金公崛起不过二十余年,与那些门阀相比,当真不可同日而语。看起来金公似乎比这些人要高调多了,也有钱多了,但真论起实际的影响力的话,那是根本没法比的。”

“节帅就如此小瞧于我?”金满堂的脸色拉了下来。

李泽一笑道:“若非如此,金公又何必到处安置后手呢,在益州某个地方,金公便有一个小妾及其儿子生活在一处小庄园之中。这个地方虽然隐秘,但有心人想要探查,却总是能查到的。”

金满堂脸色一变:“节帅倒是好手段。”

“高象升的手脚。监门卫虽然今不如昔,但如果想要查金公这样的人的根脚,难度倒也并不大。”李泽道。“金公看似繁花着锦,实则私底下却极度缺乏安全感,不知我说得对不对?四海商贸之内,金公看似与那些人交情不错,但你却并不信任他们。”

金满堂沉默了半晌,才幽幽地道:“我是扬州最大的盐商,这不是一个能挣干净钱的生意,在我之前,平均每十年,便会换上一个人,而那个人在倒下之前,并不比我差多少。”

章回怔了怔,反问道:“可金公已经经营二十年了。”

李泽道:“那是因为金公极其聪明,有了一定的身家之后,便收购了盛和钱庄,这些年来大力投入,有了盛和钱庄,与金公利益联结的人可就多了,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话,很多人的丑态便也直接暴露在了金公的面前,这也是金公能撑到现在的原因,金公,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金满堂点了点头:“李帅果然是明白人,扬州最大的盐商,说起来就是某一群人养的一只大肥猪,养到一定程度,自然便是要杀了分肉的,如果不是盛和钱庄,我早就倒下了,可即便有了盛和钱庄,这两年来,我也渐渐感觉到了危机。有些人,想要分我这块肥肉了。”

“金公所有的影响力,都在一个钱字上。而钱这东西,有时候是最厉害的,有时候却也是最不靠谱的。”李泽道:“金公能支撑近二十年不倒,手段已经相当厉害了。不过眼下局面,只怕的确有很多人想在吃掉金公了。因为他们等不及了。”

“倒是叫节帅一眼看破。”金满堂叹道:“若非如此,我怎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到武邑来?要知道,那些人对于节帅的政策非常不满甚至于是到了仇恨的程度,我曾听闻,他们说节帅正在变成他们的掘墓人,必须要趁着节帅羽翼尚未长成的时候,便趁早扑灭。”

“他们似乎发现得晚了一些。”李泽大笑起来:“金公,这么看起来,我们倒是同病相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