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刀头上舔血的主, 被这一笑也给笑得心头发毛。

“哥, 怎么办?”汉子揉着酸软的手腕,心有余悸地看着郝仁:“两边我们都惹不起呢。都是要命的家伙啊。”

“还能怎么办?只能这样办。左右逢源呗,能混到那一步算哪一步,郭子,这件事情,除了你我二人,再也不能让其它人晓得了。”

“我知道。那侄儿的事情怎么办?”汉子道。

“送,只要他真能成为章先生的弟子,老子掉了脑袋也认了。”郝仁发狠地低吼了一声。“郭子,回头我安排你跟着老二一起去武威,你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到哪里都无所谓。”

“行,我去照顾侄儿。但我们两个都走了,你怎么遮掩?”

“这还不简单,找个合适的时机,你带老二出长安,然后被仇人截杀,我再在长安弄几起血案以示报复,如此也差不多能遮掩了。”

“那小嫂子她岂不是要伤心死?”汉子迟疑地道。

“为了老二的前途,她就是真伤心死了也是值得的,妇人头发长见识短,绝不能让她知晓。”郝仁道:“到时候除了你,跟着你出城的人,都得死。”

屠虎夹着一箱子小金鱼,施旋然地出了执金吾的大牢,从衙门的一道侧门走了出去,很快便淹没在人潮之中,再出现的时候,已经身处在千牛卫的衙门中了。

“办妥了?”公孙长明看着一箱子小金鱼,笑道:“这郝仁还真是兄弟情深啊,这一箱子小金鱼,怎么也值个一万贯吧?”

“差不多。”屠虎笑道:“正好让你充作军资,把那些士兵给喂得饱饱的。”

“咱们在郝仁的身上可是下了不少的本钱啊,但愿将来不亏本。”公孙长明笑道:“我一直有些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公子笃定认为朱温的威胁会更大,现在看起来,怎么也是田承嗣更有威胁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听公子的。”屠虎笑道:“不过看朱温在长安城里的布置,倒也吻合公子对他的判断啊,上至公卿大臣,下至郝仁这样的凡夫走卒,思虑长远啊。”

“说得也是,以前我倒是只看到公子作这样的长远布置。”公孙长明点了点头。“算了,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左右咱们的重心不在长安,等到北地落停了才能再想别的。收拾一下,咱们去拜见老夫人和夫人吧。夫人听闻你到了长安,在府里设宴为你洗尘呢!”

“罪过罪过,夫人都好几个月的身子了,还记着给我接风洗尘,这我怎么担待得起?”屠虎连连摇头道。

“节帅有后啊,前几天老夫人找了长安最有名的大夫给确定了,夫人怀得是位小公子呢!”公孙长明呵呵笑道:“这顿酒,咱们是必然要去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