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如果太子一直在你面前规规纪纪地当一个好学生,你也切切实实地教他真本事,那么等到若干年后,太子成年,得继大位,那个时候,又该怎么办?”

李泽沉吟不语。

“薛平等人,一定会这么教太子的。所有需要抛头露面的事情,需要得罪节帅你的事情,都是他们去做。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积聚实力,到时候,如果他们的实力足够强大了,便会与节帅你形成对抗的。那个时候,太子殿下所站的位置天生就比你高,天生就会压你一头。” 公孙长明道。

李泽道:“所以你现在派人在他心中种下一颗毒种子,而且以后你还会不断地给他浇水,让他生根民芽,然后期盼着太子犯错?”

“他不犯错,如何能失尽人心?”公孙长明咧嘴一笑道。“他不犯错,如何能让类似薛平,秦诏这样的人,对他失望?他不犯错,如何能让这天下仍然对皇室抱有期望的人就此绝望而不得不转移他们的效忠对象呢?”

“这样对付一个八岁的孩子,太过了!”李泽有些不忍。

公孙长明嘿嘿一笑:“章回一直看不上我,说我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一辈子,都在阴谋算计,行得都是一些魑魅之事,这我倒也承认,我的这些本领啊,的确登不得大雅大堂,但如果都是他那种堂堂正正之术,尽行阳谋之道,又如何能竞大功呢?任何事情,都有阴阳两面,他既然走堂皇大道辅佐节帅,我便只能在黑暗之中替节帅打算了。”

“先生……”

公孙长明摆了摆手:“这些事情,我只会跟你说这一次,以后也不会跟你讲了,你也只当作不知道便好。你尽管当好你的太傅,把事情做得尽善尽美,让世人无可指摘。”

李泽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不是说我吃得多却一直长不好吗?”公孙长明笑了起来:“我自己却知道,不是因为我身体有问题,而是我啊,整日里想得都是这些事情,又怎么能长得好呢?”

摸了摸自己有些稀疏的头发,道:“举许再过几年,我就会变成一个秃子了。”

“先生受委屈了。”

“不委屈!”公孙长明道:“我虽然行得是鬼魅之道,但心中怀的却是天下黎民百姓,我是认定了你能让这个世道重新变得国泰民安才心甘情愿做这种事情的。就像当年,我认定张仲武可以击败匈奴,才会跑到卢龙去的,那些年里,我不知使了多少有伤天和的计谋,杀伤的虽然是契丹人,但说实话,虽然他们非我族类,但终究也是人呐。有时候回想起来,也实在是让人煎熬。”

“先生该娶一位夫人了。”李泽道:“娶一个夫人,生上几个孩子,先生的乐趣便会多少许多了,要不要我替先生张罗一位,只是不知道先生的喜好?”

“还是算了吧!”公孙长明连连摆手:“我这一生所行之策,很多都是有伤天和有损阴德的,我现在无牵无挂,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要是真有了夫人孩子,我怕报应会落到他们身上呢!如果老天爷真看不惯我的所作所为,便将惩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