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有度,适可而止,贪多,往往就会出事。”

“是。”

“殿下将来是要做皇帝,掌管这个天下的,今天我要给殿下讲的第二课,就是为君之道。”李泽道:“简单一点说吧,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第一件要学会的事情,就是妥协。”

“妥协?”李恪惊讶地看着李泽。

“对,妥协!”李泽重重地点了点头:“与自己的臣子妥协,与自己的盟友妥协,甚至与自己的敌人妥协。”

“可是公孙先生不是这么跟我说的!”李恪有些迷茫地看着李泽。

“嗯?公孙先生什么时候也给你上课了吗?那他是怎么说的呢?”李泽有些好奇地问道。

“公孙先生说,为君之道,首要便是霸道,然后是王道,最后才是仁道。”李恪挺直了身子,神情看起来有些兴奋。

“霸道,王道,仁道!”李泽盯着李恪,皱了皱眉头:“先生是怎么跟你解读的?”

“公孙先生说,为君者,首要便是要有为君的尊严,这便是霸道,直白地说,就是谁不服气,就碾压过去。”

李泽咳嗽了一声,“那王道呢?”

“王道便是在碾压过去的时候,先告诉对方我为什么会碾压过去,所谓诛人先诛心,要让对方口服心服。”

“既有霸道,又有王道,何来仁道呢?”

“先生说,仁道就是将对方碾压过后,如果死了,那就好好地安葬,给予身后哀荣,如果没死,那便给他治一治,治好了还可以用一用。”

李泽哑然,公孙长明包藏祸心这是不用说的了,他这是在把李恪往邪路引呢。看着李恪的神情,很显然,他是很中意公孙长明这套说辞的。

想来也是,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只怕快意恩仇,才是他们最想最愿意看到的,在他们的眼中,妥协是个什么玩意儿?

李泽甚至觉得,如果现在的李恪手里有强过自己的力量,指不定他就真会给自己来一个霸道,王道,至于仁道,极大的可能是不会在自己身上施展了。

“殿下可知,此次我们武威一共动员了多少兵马吗?”李泽问道。

李恪摇了摇头。

“到目前为止,我们一共动员了十五万大军,这是没有算民夫,如果算上民夫,这个数目要翻上一番。”李泽道:“可是殿下可知,我们在北方还有一个大敌吗?”

“这个我知道,是张仲武这个叛贼,父皇说,天下就是这个张仲武搞乱的。”李恪咬牙道。

“也不尽然,此人,只是一个引子而已。”李泽道:“那殿下可知,这一次我能拿出这么多的兵马来,就是与张仲武互相妥协的结果吗?如果我不与张仲武妥协,那么,他是可以在北方牵制我大部分的兵马,让我根本就无法打这一仗的。”

“张仲武不是已经被太傅打得丢盔卸甲狼狈而逃了吗?”李恪有些不相信。

李泽随手在地上捡了一根枝条,在地上廖廖几笔,就画了北方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