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让田悦送掉了性命。

两人相隔不过一步之遥,强劲的弩箭,自田悦前胸进,后背出,夺的一声,余力未竭的弩箭,最后钉在了田悦身后那副猛虎下山的中堂之上。

丢掉了手里的弩弓,田平一把抢过田悦先前确在桌案之上的佩刀,一刀便捅进了田悦的肚子上。

田悦上身前弓,两手死死地抠着桌案,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瞪视着田平,喉咙里咯咯有声,想要说些什么,但一张嘴,便是大团大团的血涌出来,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屋内所有将领都目瞪口呆,便连刚刚踏进大厅的士兵也是站住了脚步。

田平狞笑着一拔刀,一脚将死不瞑目的田悦踹到了一边,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屋内众人。

“拿下田平!”终于,有数名将领反应了过来,他们都是田悦的嫡系。一跃而起的他们拔刀便向田平冲来。

但刚刚冲出两步,在他们身后,却又有数名将领拔刀,毫不犹豫地从他们的背后捅了过去,这几名田悦的心腹立时便血染当场,倒了下去。

田平看都没有看右侧瞪大了眼睛似乎如雕塑一般的田安,田宏两人,而是抱拳向着那数名帮助他们的老将拱手道:“多谢傅伯伯,卢叔叔相助,还请两位叔伯马上回到军营之中,调集你们的军队,将这里团团包围起来。”

田平俯身从田悦身上摸出一面令牌,扔了过去。

傅姓与卢姓两名老将接过令牌,一言不发拱手转身离开了大厅。

田平赌赢了。

他赌的就是田悦当上节帅不久,又连逢战事,根本就还来不及彻底整肃军队,来不及将他的心腹换上关键的位置,今天这大厅之内,坐着的除了田氏子侄,基本上便都是他父亲遗留下来的老将。

而他的身份,在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却是所有人心目之中理所当然的接班人。而田悦迟迟不敢对他彻底翻脸,也是因为这一个原因。

这便是他的机会。

染血的双手按在桌上,田平看着屋内所有人,语气也变得极其诚恳:“各位叔伯,兄弟,非是我心狠要杀他,实在是我田氏一族已到了最危机的时刻,再不决断,至怕田氏一族覆亡就在眼前。父亲一生劳苦,才让我们有了今日,到了我们这一代,岂能就这样将父亲几十年来的心血付之东流?”

“田平,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好半晌,田安才声音有些颤抖地道。

“此时此刻,我何必再虚言哄骗于大家?”田平厉声道:“不瞒大家说,此刻,北城的薛冲,已经在准备兵马向西城进攻了,裴知清,薛坚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厅内众人都是失色。

潞州城内,尚余六七万精锐,其中田平麾下一万余人,薛冲控制了近两万人,剩下的便是田悦所部与朱友贞所部,现在其中的三分之一已经反了,潞州城还有个屁的未来啊?只怕现在外面的武威军,已经在向潞州城大举进发了。

“各位,一天时间,武威的主力便会返回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