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的我倒是不相信。”李泽摇摇头:“这个计划是我批准的, 否则怎么可能实施?或者是我的心还不够硬吧?只要一想到河东那些普通的百姓这一次要遭受的劫难, 就觉得有些难受。”

“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公孙长明正色道:“上位者需要通盘考虑,李相,你应该想的是最终的结果,而不是这其中的过程。现在的局面,哪有不死人能达到目标的?为了逼张仲武与我们和谈,平州一战,那些野人,杂胡,还有奴军,被我们或杀或俘数万人,难道说他们不是唐人,所以就不是人了吗?是一样的。纵然外貌不同,说着不同的话,习俗一同,但他们也跟我们一样,肩膀上顶着一个脑袋,会悲伤,会开心,会愤怒,他们中有好人,有坏人,也有可怜的人。”

李泽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是这个道理!”

“所以说,李相你压根儿就不需要因为河东的事情不安,而要为此负责的是韩琦等人。”公孙长明冷冷地道:“德里赤南进入到了河东,就是秉承着破坏的目的,韩琦不是在河东还藏了一万兵吗?也该拿出来溜一溜了。如果他觉得这一万人不是德里赤南的对手的话,他就应当第一时间向李相发出求救信,向李相表明态度。”

“这一次,即便他不向我求救,我也会派兵的。”李泽道。

“当然,这是我们最好的进入河东的机会。”公孙长明道:“要是韩琦真敢从银州往回调兵的话,那此人,就真留不得了。”

公孙长明的意思很清楚,现在韩琦在银州,绥州,以四万人马与吐蕃大军作战,本身在军力之上,就是处于弱势一方,所依仗的,不过是唐兵更加的训练有素,有更好的装备,而且有更好的后勤供应罢了,而吐蕃人却是长途跋涉作战。

但总体来说,双方是持平的。

假如韩琦因为河东有事,便向回调兵,则其在银州,绥州必败,即便他回师歼灭了德里赤向所部,但在大局之上,却仍然是输掉了。

而这,便是因私利而不顾公利了。

所以公孙长明说,韩琦真敢这样做的话,那此人,就留不得,必须将其杀之而后快。如果韩琦不调兵而是向李泽求援,则李泽的嫡系人马,将会就势进入河东,从而就此将河东纳入体系之内。

这个时候,韩琦在安绥作战,再也顾不得身后,李泽嫡系入河东,便由不得那些豪强大户了。当然,假如韩琦这样做了,也等于默许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因为早前的布置,不管韩琦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吐蕃人都不会占得什么便宜,但在此过程之中,河东人,必须承受德里赤南流窜进来之后的烧杀抢掠。死伤惨重,那是想也不用想肯定会发生的。

所以李泽心里有些不舒服。

公孙长明一手制定的计划,的确够毒,够辣,但也够有效。

仰天吼了一声,李泽吐出了一口浊气,到了这个时候,计划早已发动,该发生的,也正在发生,李泽所能做的,便只有继续推动事件按照规划进行,直到最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