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我把义兴社的章程,要义,还有他们给社员培训的一些材料给你找一部分来,你仔细研究一番。”高象升道。

“可以吗?”

“很多东西都是公开的,你甚至可以在书铺子里买到这些书藉,当然,他们也有密而不宣的东西,至于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高象升道。

“高将军,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方便跟我说吧?”向真微讽道。

高象升微微一笑:“即便是知道,有时候也要装作不知道,都虞候,你着相了,看破不说破,其实从他们公开的资料之中,你便能窥个大概了。”

“高将军也是义兴社员吗?”

“你觉得即便是我想加入,他们会要我吗?”高象升半开玩笑地看着向真。

“那倒也是。”向真失笑道。

有些人的地场,基本上从他出现开始,便已经注定了,哪怕他想改弦立辙,也很难取得别人的信任。

马车缓缓地在宽阔的大道之上行驶着,道路两边种植了许多碗口粗细的大树,但枝条却很稀疏,很多还只是一个树桩桩,廖廖无几的几根枝条之上,绿意倒是颇为盎然。但是越往里走,绿意便愈发的旺盛起来,很多大树,已经长出了枝冠子,在地上形成了一团一团的阴晾的地方。两边的树下,都有一条浅浅的沟渠,内里清水淙淙流动。

越往里走,人气儿也便越来越浓了。

干净!这是向真的第一感觉。

街道之上纵然不能有一尘不染来形容,但却也是极为整洁,不时便能看到一些穿着绿色号衣人的提着撮箕,拿着扫帚在街道之上徘徊。广州城自然也是繁华的,比起武邑来也并不差,但给向真的感觉就是广州城中杂乱无章,而这里,却是井然有序,处处都能隐隐地透露出来一种无形的规矩。

“这些人是清洁工!”高象升笑道:“都是一些不能劳作的老人或者是伤残不能从事体力活动的退役军人,这些人负责整个城市的清洁卫生,每个月所得,足以养活自己。像伤残军人,还另外有伤残补贴,别看他们看着这些贱活,但日子,过得其实是很滋润的。都虞候,别小看这些事情,正是这点点滴滴的不起眼儿的小事,使得李相的名声如日中天,在我们这里,你可以骂官府,可以骂皇帝,但你要是说一句李相的不是,保管你马上便会挨一顿揍。打你的,便都是那些市井小民。打完了你,你还没处儿说理去。”

“如此邀买人心,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向真叹道。

“但不能否认,这都是惠民之举,都是治世之象啊!”高象升道:“所以都虞候,我们任重而道远。如果李相自己不犯根本性的错识,我们扳倒他的机会,压根儿就不存在。所以不管是薛尚书还是韩尚书又或者是我,制定的策略,都是制衡而不是扳倒。说句实话,没有了李相,朝廷只怕立马就会垮掉。李相手下的那些人,真是有胆子马上拥立李相之子更进一步的,正是因为李相如今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