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着辽东本地大族与辽王作战,而是一开头就选择投奔辽王的,那现在的境遇,只怕是完全不同的。

一步错,步步错啊。

“耶律奇将军现在在大唐已经做到了三品将军。而悉万丹一族,也早是今非昔比了。”范同道:“当年他们南去的时候,全族上下,连人手一件棉衣都够不上,一边走,一边有人倒毙在风雪之中。老从们和战士们走在最前面,替妇孺和孩子挡风雪,蹈雪道,只是为了让部族有一个好的未来。”

这是契丹人的传统,每到危难时刻,老人们总是要牺牲自己保全部族里的。萧惕犹记得好些年前,在没有粮食的冬季,老人们会脱下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后赤身**的在黑夜之中走进无边的风雪之中。

“可是现在呢?”范同道:“博兴商社名闻天下。当年穷因的连一件棉衣都没有的悉丹族人,如今是大唐最为富裕的一批人,耶律奇将军的儿子耶律奉泽挥挥手,便是成百万贯银钱的大生意。萧族长,你说说,耶律元将军怎么不痛悔异常啊?现在,他还在高句丽那地方趟山沟子,住破窝棚,与檀道济捉猫猫呢!”

“所以说啊,亡羊补牢,未时未晚也!”

听着范同最后补上的那一句,萧惕沉默了半晌,才道:“范先生,倒是难得你能看上我,可我就这三百勇士了,能起到什么作用?”

范同道:“你这三百人,到了前方战场的主战场之上,的确什么也不算,说句不好听的话,萧族长,只怕一个冲锋下来,你这三百骑兵,就不复存在了。你没有与唐军交过手吧?但你与辽王的军队交过手。”

“不是我的勇士们不够勇敢……”萧惕道。

“并不重要。”范同道:“你可知道当年在易水河畔,辽王张仲武,那时他还是卢龙节度使呢,他的两万骑兵与当年还是武威节度使的李泽李相进行决战,萧族长,两万骑兵发起冲锋的场景,你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吧?”

萧惕摇头,他虽然没有见过,但却也能想象到那种地动山摇无可匹敌的下场。

“那一战,辽王大败亏输,两万主力骑兵,几乎被全歼在易水河畔。”范同笑着道,“而现在,李相的实力更非当年能比了,现在的李相,比当年何之强了十倍。当年的李相,全军而出,也不过数万之众,那一战虽然赢了,但也是元气大伤。但今日,李相可是拥军数十万。你觉得辽王有胜算吗?”

范同在这里利用双方信息的不对等,轻而易举地偷换了概念,李泽的确拥兵数十万,但这一次对付张仲武的,却只不过是其中的两个卫而已。可是萧惕僻处穷乡之间,手下不过拥有数百之众,又那里能知道这许多?

萧惕脸色有些发白。

“我知道萧族长和你的手下都是勇士,可是战争不是过家家,个人的武勇才千军万马的战场之上能起的作用当真是微乎其微。而像萧族长你这样不受待见的人,当时候必然是被派遣出去作为第一波冲锋的敢死队的角色。你们先要顶着如流星的石炮前进,顶着强弩冲锋,最后还要冒着密如飞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