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有伤天和。”杨密迟疑了一下, 道。

“说说看。”

“夏汛眼看着就要来了。”杨密上前一步, 低声道:“雨季一至,我们撤军至高处,然后再筑坝引水,水淹鄂城。”

柳如烟眼皮子一跳,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是有伤天和的绝户之计。

“鄂州城周边,普通老百姓其实已经所剩不多了。”杨密道:“只需把他们也迁走就行了,而鄂州城虽然外镶青砖,再嵌上了条石,但他们的地基,却仍然是土质的。从这一次我们挖掘地道,便能探查出来。只消引来大水,泡上他十余日,他的城墙,便必然要塌。就算不塌,外面大水一起,城内水位必然也是水涨船高,再加上这样的天气,说不得便会瘟役四起。鄂州城中,聚集了如此多的兵丁,青壮,再加上原来的人口,可谓是人丁密集,只消瘟役一起,便不攻自破。”

柳如烟惊道:“瘟役一起,如何控制?到时候只怕我们也要深受其害。”

“大将军,我们自然是可以事先多准备上防瘟病的药材,再多多地征集医营备用,就算有什么毛病,也可以将苗头迅速扼杀,但城内可没有这样的便利。我不信刘信达还伫备了大量的防瘟役的药材,就算药材有,他又有多少医官?”

柳如烟沉默不语。

“大将军,如果想要速下鄂州,这便是最便利的法子。慈不掌兵,该下狠心的时候,就该下狠心,要不然我们就只能长期围困,或者调集援兵,不计伤亡猛攻。死我们自己人,还是死梁军,我想,大将军自有计较!”杨密躬身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好好想想!”柳如烟挥了挥手,道。

杨密微微躬身,转身出了帅帐。

翌日,柳如烟聚将议事。

杨密看着柳如烟有些憔悴的神色,心中微微一动,却复又垂下头来,眼观鼻,鼻观心。而任晓年,李泌等一众大将看到柳如烟的模样,一个个却是心中有愧,灰头土脸的颇有些抬不起头来。

“沙场征战,自然有胜有负,更何况,现在我们还远远说不上失败,只能说是暂时受挫而已,一个个的都这么没了心气么?”柳如烟敲了敲桌子,道:“都把头抬起来,你们一个个的垂头丧气的,下头的兵将看到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早前打输了,接下来想办法打赢就是了。”

一席话说得诸人更加惭愧,齐齐站起来躬身。

“好了,都坐下吧,先来说一件高兴的事情。李敢已经拿下了应城。”柳如烟笑道:“可笑那应城守将夏宜,居然想要与李敢野战,一万忠武军,被李敢一击而溃,夏宜连应城都不敢回去,狼狈逃回安陆。李敢取下应城之后,料那夏宜必然是不甘心的,于是引兵设伏,果不其实在三天之后,夏宜收集了溃兵之后,又联合了安陆的卢琛,集结了万余兵马,想杀一个回马枪夺回应城,却在距应城五十里处,被李敢伏击成攻,夏宜,卢琛在这一战之中,尽皆伏诛,李敢仅率骑兵,兵不血刃又夺下了安陆,如今安陆,应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