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两翼,我们却是要死守住一个个的据点。薛将军,王知州,你们看,等我们的主力撤到了遵化之地后,我们整个的阵形,变成了一个什么模样?” 韩琦笑问道。

两人端详良久,薛冲道:“像一个大喇叭!”

韩琦大笑起来:“不错,就是一个大喇叭。两翼是我们伸出去的喇叭身子,而底部,却是我们的主力所在。”

薛冲若有所悟:“这是诱使张仲武在这里与我们进行决战!”

“不错。”韩琦点了点头:“到了这个地方,张仲武也不得不与我们决战了。这样的诱惑,但凡是一个人,都会忍不住的,因为一旦突破了喇叭底儿,整个北地,包括镇州武邑这样的我们统治的核心所在,可就完全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而这个时候,我们在这些地方,可是没有多余的武装力量的。其它部队,可都跟着李相去攻打长安了。”

“万一?”薛冲身上有些燥热,这自然是一战成名的机会,但同样,也是相当危险的,万一出了岔子,那他薛冲,可就要成千古罪人了。就算到时候李相回军击退了张仲武,但像镇州武邑这样的繁华之地,必然要遭大殃,只怕多年辛苦就毁于一旦,到了那个时候,韩琦跑不掉,他就能好得了?

“怎么,没信心?”韩琦是何等样人,一眼便看出来了薛冲的担心。

“有一些!”薛冲点了点头:“这几年,我军与辽军虽然没有大规模的交战,但小规模的冲突,斥候的互相绞杀,却从来没有停止过。实事求是的说,我们并不能占到太多的便宜。辽军的战斗力,还是很可观的。安抚使,既然有右领军自高丽来,我们两路夹攻,又何必行险呢?就与他硬碰硬地干一场,两路夹击,只消右领军卫出现在营州,只怕张仲武就要自乱阵脚。”

“恰恰相反,我们这样做,正是要逼张仲武与我们决战。否则,张仲武必然要尽情地发挥他的骑兵优势,到时候我们看似严不透风的防守,反而处处都是漏洞。只消突破一地,整个防线便尽数崩溃。我们给张仲武一击解决问题的机会,如果他不来,想与我们打一场烂仗,那我们也无所谓,只要我们扼守住遵化,他的骑兵,就无处发力,不管往哪里走,都会碰到我们的城池。”

薛冲沉吟道:“如果真在遵化决战,张仲武必定会集中他所有的兵力,那可是超过十万的大军。步骑掺半,安抚使,这会是一支恐怖的力量。”

“我们的主力也会在遵化!”韩琦淡淡地道:“刚刚你们不是说了,我们可以动员起八万人的预备兵力吗?喇叭两侧的兵力,便与右金吾卫混编,五五之数,剩余的,全都集中在遵化。张仲武不了解我们的军事动员力量,必然会在预测我们的兵力之上犯错误。这是我们的第一个优势。”

“那第二个呢?”王温舒问道。

“第二个,李相当然也担心万一,所以,李相还是派出了一支压箱底的军队,会在适时的时候,直接抵达遵化。你们猜猜,这支压箱底儿的军队会是那一支?”韩琦笑咪咪地问道。

薛冲脑中灵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