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口酒,笑道:“你不会告诉那里的人,王候将相,宁有种乎吧?”

“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薛平淡淡地道:“韩公你出身寒门,存忠出身比你还要差上许多,但现在你们如何?”

“有效果吗?”李存忠感兴趣地问道。

“效果当然是有的。对神再虔诚,但神可不会给饭他们吃,不会给钱他们花,相反神却在不断地向他们索取,要他们奉献,要他们牺牲。”薛平咯咯一笑:“老一批的信仰很是坚定,但年轻的,却很有改造的余地。我们做得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准备,倒也并不想现在就能收获多少的果实。”

“如此下去,只怕终究会酿成冲突,爆发战争。”韩琦摇头道。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大唐,还会怕谁吗?”薛平眼神一下子凌厉了起来:“李相念念不忘当年恒罗斯一战几万唐军喋血,我又何尝忘记?等到了那个时候,就该是我们报仇雪恨,一战而奠定我大唐世界巅峰位置的时候了。”

“李相雄才大略,百年难遇。”李存忠叹道:“可惜,我们大唐没有一种本土宗教能助一臂之力,道教虽是本土宗教,但他们宣扬的教义,委实与我们大唐砥砺前行的国家战略不符。”

薛平与韩琦对视了一眼,薛平笑道:“存忠,义兴社,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宗教!只不过义兴社宣扬的,践行的,不是虚无缥缈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功利罢了。”

李存忠眨巴着眼睛,楞在了哪里。

义兴社是一种另类的宗教吗?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统辖下的左武卫。

他是左武卫的最高军事长官,但左武卫的义兴社总负责人,却并不是他,而是朝廷派遣的监察官。

每一个月,左武卫都会集中所有的义兴社员进行宣讲活动,即便是他,也不能例外,这样的宣讲会是必须参加的。

如今的左武卫,军官九成以上,都是义兴社员,普通的士卒之中,义兴会员,亦占有相当的比例。

军营之中,到处都张贴着义兴社的宗旨之类的标语。

这与那些宗教到处宣传教义似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同的地方在于,一个是虚幻的,另一个却是扎扎实实的在人世间践行着。义兴社不要百姓奉献,相反,他们在努力地为百姓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每到春耕秋收的时候,义兴社会组织人手去帮着百姓伺弄庄稼,水涝旱灾的时候,义兴社会组织人手去抗洪抗旱。

当了几十年军人的李存忠,很清楚早年军人与百姓,似乎天生就是对头,百姓怕当兵的,有时候比怕匪徒还要多一些,但现在,这种情况再也不复存在了,至少,在他驻扎的甘州,这种情况完全被颠覆了。当地百姓信任军队,信任官府。

甘州百姓原本也是信奉宗教的,但现在,却是越来越多的人不再信服了,义兴社在与宗教争夺民心的无声战斗之中,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而这,不得不说是义兴社数年如一日的苦功。

似乎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