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守义双眼通红, 看着钱文东道:“二叔, 您的意思是要我在这十二个唐兵的威胁之下,灰溜溜的走吗?”

钱文东无奈地道:“我们可以去萍乡。”

“二叔,不要宜春,绕道去萍乡,这样的事情,是您这样的老将说出来的话吗?”钱守义愤怒地道:“我们就算绕过了宜春,拿下了萍乡,但回来呢?怎么回来?等到唐军大部队接管了宜春,我们就被隔绝在萍乡了,到时候刘信达一个反扑,我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那,那就退兵吧!”钱文东叹道:“李敢,任晓年的大军,距离这里并不远,如果我们与唐军发生了冲突,那他们就有借口与我们开战了。”

“开战就开战,还怕了他们吗?”钱守义怒道。

钱文东微微色变道:“开战?你说得容易,你忘了向真大将军是怎么在鄂岳败北的?你忘了鄂岳城是怎么一日之内就被唐军攻破的吗?”

钱守义冷笑起来:“二叔,如果这么说,我们还坚持个什么呢?趁早一绳子把自己捆子,背上一捆子棘条去唐营那里请罪岂不更干脆?早投降,早安生,纵然没有了权势,做一个种田郎总是可以的吧?”

“守义,你不要钻牛角尖。”

“这是钻牛角尖吗?北唐都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了,我们是不是还得仰起头,张开嘴巴接住,然后还要咂巴着嘴,赞几声真香啊!”钱守义怒吼了起来。

他们二人的对话,周边的军将却是都听得清清楚楚,被钱守义一激,顿时都是激愤起来。

“打!”

“打!”

钱守义回首一指,对着钱文东道:“二叔,这便是军队的意思,宁可站着生,也绝不跪着死,再这样下去,用不着唐人来打杀我,我自己都要活生生地气死了。二叔要是不敢,尽管带你的人离开。”

钱文东怒道:“守义,杀几个人简单,如何善后可就难了。现在唐人气焰的确很嚣张,可是人家有人家的本钱,我们钱氏现在还有多少赌本,你不知道吗?一朝堵没了,可就万劫不复了。”

“我们不能被北唐牵着鼻子走。”钱守义摇头道:“与其被他们熬死,那还不如掀了桌子呢!万一不行了,我们不也可以去学刘信达,去到处流窜。”

钱文东被钱守义气得说不出话来。

钱守义却是自顾自地冷笑着,拔出了腰间的刀。

随着他的这个动作,身后的骑兵们一声呐喊,齐齐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对面,宜春城下,老教官看着对面的动作,脸色先是变得惨白,然后却又是一片潮红。他提起了手中的刺枪,策转马匹,看着他的十一个部下,缓缓地举起刺枪。

“右千牛卫斥候营第二十一队斥候,队长沈三秋。”

“副队长谭子铭。”

“斥候于二牛。”

“斥候高超。”

“斥候傅正。”

......

一声接着一声的报名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