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之间, 消灭上万敌军, 那么,粉碎敌人的这一次的包围,并不是没有希望的。

在一连串的军令下达之后,在几乎所有的将领都群情激奋地走了中军大帐,奔向了各自的部队的时候,任晓年却是长叹了一口气。

刘元为他争取到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能延续多久,还并不清楚。

刘元可能还不知道,在株州方向,岭南将领季志江率领的三万岭南江西混编军队已经进逼而来,刘信达所部,随时都有可能投入到围剿他们的战斗之中。

刘元虽然歼灭了上万敌人,但这并不能改变整体的局势。

给秦宽的军令,是让他必须在三天之内占据条子岭,夺下哪里的湖南军队的一个军寨,以供他们在与秦宽汇合之后可以进驻。然后凭借着条子岭的地理优势,能够守卫更长时间,一便等到后方的援助。

他现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益阳方向之上。

卢元的离开,使得益阳方向的湖南防线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破绽,如果石壮能够从双江口那里突破,派出一支强悍的骑兵队伍,直捣湖南腹心,或者能够减缓他这里的压力,从而赢得时间。

现在唯一的利好消息是,当初为了保持行军的秘密性,在湘潭和株州之间,湖南军队并没有实施坚壁清野的战略,本地百姓,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一地区,已经成了双方角力的焦点,这使得现在的任晓年还能筹措到一些军粮。

所有的筹措,自然只是一种委婉的说法,实际上,这一次的唐军,将他们能找到的可以吃的东西,全都带走了。用一些唐军士兵自嘲的话来说,便是连老鼠洞也没有放过。

条子岭,一名唐军士兵艰难地在地上爬行着。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一个炸药包。在他的身后,十几名掩护他的唐军,此时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们有的是被石炮发出的石弹砸死的,有的是被如蝗一般的羽箭射死的。

现在,他只剩下一个人了。

耸立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石堡,扼守着进攻条子岭军寨的唯一一条道路,攻破这个石堡,地形便骤然开阔起来了。但就是这一个石堡,已经让他们付出了上百条人命,仍然没有拿下。

一步一步地向前爬着,鲜血从他的身上渗出,流到了地上,在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迹。

身后,他的战友们正在盯着他。

身前,堡上的敌人,正努力地想要击毙这个顽强的敌人。

背上覆盖着的盾牌之上,不时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那是羽箭射在上面的声音。

一枚羽箭带着尖啸之声飞来。

士兵裸露在外的小腿传来一阵剧痛,这一枚羽箭钉在了他的小腿之上,穿过肌肉,将他生生地钉在了地上。

他痛苦的大叫起来,停止了爬行。

堡上的敌人欢呼起来。

然而下一刻,他们的笑声却又戛然而止。

因为在他们的眼皮了底下,那名唐军士兵竟然就这样硬生生地再向前爬,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