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吐出了一口气:“只要还有一个伍幸存, 那么, 这支部队就还能重建。”

“目前这样的情况,我们还能有一个伍活下来吗?”蔡开明苦笑起来。

蔡开明拍了拍屁股,笑道:“能的。对了,今天不是在镇子里弄到了不少的鸡鸭猪羊吗?明天早上,咱们大开宴席,和弟兄们好好地喝一杯。”

“哪里来的酒?”

“军医那里还有不少!”

“那是军医的命根子,再说,也最多还有一壶,不到十斤了,我们还有一千五百人,一人一口都不够!”蔡开明哭笑不得。

“啥命根子啊,咱们接下来都用不着了。”刘元呵呵一笑:“喝酒嘛,不一定非要是酒,兄弟们一起,便是水,也能喝出酒味儿来。喝得是个意思,对不对?”

“你觉得他们明天就会来?”

“其实他们今天晚上就会来,不过卢元和季志江都是老将,老成持重,肯定不愿意晚上展开攻击,他们十拿九稳的事儿,何必给自己增加难度呢?今天一定是好好地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再将咱们一口吃下。”刘元从怀里掏出了一柄一尺来长的,已经削制得粗具模样的木刀来,又摸出一柄小刀,慢慢地削制起来。

“这是干啥?”蔡开明凑了过来。

“给我儿子的。”刘元一笑道:“可惜啊,看不到我儿子出世了,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想念那个肥婆了。”

蔡开明怔了怔,失笑道:“你要是敢当面喊葛将军肥婆,只怕把你的脑浆子打出来。”

“那不至于,最多鼻青脸肿!”刘元眉毛一挑:“这一辈子,现在最后悔的便是没有当面喊她一声肥婆,本来觉得等自己成就比她大了,官儿比她高了,便可以耻高气扬地喊她一声肥婆,没想到却是没机会了。哎!后悔死了!”

听到刘元这么说,蔡开明却是鼻子一酸,险些儿掉下泪来。

“我比你强。我年纪比你小,儿子却早就满地跑了,婆娘也一向把我看成天一般,我说啥就是啥!以后啊,她要独撑一个家了。”

“放心吧,以后我们不在了,还有肥婆在呢,你觉得有肥婆在,谁敢欺负我们的儿子,谁敢欺负你老婆?肥婆真会把对方打出脑浆子来。”

“对了,嫂子几时生啊?”

“我算了,这个月刚好七个月了,十月怀胎嘛,还有三个月,那春天就来了。春天好,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我儿子生在这样的一个季节里,一睁眼,满园子都是花,都是一片青葱,多好啊!”

看着刘元专心致志地开始修那柄木刀,蔡开明没有说话,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夜已深,所有的士兵们抱着他们的兵刃,和衣躺在屋内熊熊燃烧的火焰边上。只有那些负责做饭的士兵们还在忙碌着。

食材很多,整个古寨镇被他们洗劫了,原本这里的百姓,都被他们驱赶了出去。

这些士兵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精心地烹调着每一味菜,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顿大宴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