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这是酒吗?”康庄大为惊讶。

如果是酒, 那可就不简单了。第一, 在大唐酿酒,是要有执照的,即便是现在粮食丰富了,但酿酒,仍然是要执照的,你在自家里酿一点自喝没人管你,但要拿出来卖,就不行了。而且酒和饮子的税收那可完全是两码事了。

“是酒,是啤酒!”黄溪肯定地道。

“不不不,这是饮料,一种独特的饮料!”巴尔大为惊慌,他可是知道这里头的巨大的差别的。

听着小巴列维嗑嗑巴巴地翻译,黄溪微笑不语,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嗯,这一回,好像品出一点味来了。

康庄从黄溪手中拿过杯子,喝了一大口,在嘴里咂巴了半晌,点头道:“还别说,真有点酒的意思。”

接着又喝了一口,仔细地品了品,笑道:“这夷人不老实啊,我想,负责这一片儿的税务官,这一次要倒霉了。”

“这是饮子,不是酒!”小巴列维仍然在徒劳地辩解着。

黄溪转身看着康庄,道:“康兄,不好意思,接下来有些事情,我想与这个夷人单独谈一谈。”

康庄一楞,“黄将军,不过就是酿了一点酒而已,罚点钱也就差不多了,最多就是逐出城去……”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下来,毕竟当了好几年的靖安军军官了,突然反应过来如果是这点子事,怎么会劳动这位内卫的将军一路从长安跑到海兴来,这个夷人身上有事啊?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巴尔,真要有事,只怕自己也要吃挂落。

“我在外头警戒!”他道。

黄溪点了点头。

康庄转身招呼了几名靖安军事走了出去,站到了门外。

黄溪坐到了桌边,指了指对面,对巴尔道:“你也坐!”

巴尔缓缓地摇了摇头。

“巴尔叔叔说,他站着就行了。”小巴列维道。

“也行!”黄溪手往回一伸,一名随行内卫立即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之中掏出了那顶被巴尔卖掉的金冠,黄溪接了过来,放在了桌子上,盯着巴尔。“巴尔,你卖的是不是酒,我不在乎,但是这个东西,你得老老实实地跟我说清楚他的来历,说得清楚,你私自酿酒,卖酒的事情,我都能替你解决,完全不是事情,但要是说不清楚,嘿嘿!”

黄溪轻描淡写地言语却让巴尔压力山大,他不知道说出真相到底是好还是坏。

他们的仇人,现在已经在故乡成了那里的王,而大唐的商人,正在与仇人热火朝天地做着生意,就像当年他们与巴列维大公做生意一样,唐人压根儿就不在乎与他们做生意的人是谁,只要有钱赚就行了。

巴尔不觉得唐朝人会在意他们这几个人逃亡人的身份,如果真在意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他们的仇人委托了人来搜寻他们,以图斩草除根。

想到这里,犹如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巴尔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反抗吗?自己是个老头子,克娜虽然五大三粗,却只是一个妇人,而眼前的这个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