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更是让他焦头乱额。

造反此起彼伏,而且愈来愈有组织,看起来是多地散发,但细细查究起来,却又彼此多有勾连,这些造反者们占领的地方,不管是有意还是巧合,在事实上却是将整个益州切成了互不相连的几大块。

用盛仲怀的话说,这里头要是没有北唐谍子的暗中谋划、指挥,绝不可能形成这样的局面。

内里的纷乱,导致了财政的急剧恶化。

其实想想也知道,人都忙着造反去了,还有谁种田呢?

到处都是造反者,交通被切断,河里有水匪,山上有大王,不管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随时都要向人交买路钱,随时都有可能听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打山前过,留下买路财的话,又还有那些商人能够顺顺当当地把生意做下去呢?

粮食告急,财力枯竭,拿什么来维持大军?

没有了庞大的军队,又如何对抗强势的北唐军队?

天险固然是险,可是终究是要由人来守的啊!

没有外部的呼应,益州自古到今,何时独存过?

只有打一仗,在汉中打一仗,打赢了便能震慑内部,才有可能有余力来收拾内部的乱局,打输了,那就什么都不用谈了。

等着唐人来割脑袋就好了!

庭院之中传来了一阵脚步之声,隔着窗户,朱友贞看到殿前司指挥使郝仁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大步而来。

旋即,门外响起了悉悉索索之声。

“郝仁,进来吧!”朱友贞扬声叫道。

“是,殿下!”外面响起了郝仁的声音,门被推开,衣服还是湿哒哒的郝仁走了进来,先向朱友贞行了一礼,又转身向另外两人抱拳见礼。

郝仁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在益州露面了,至于他去做什么事,却是只有朱友贞知道。盛仲怀抿着嘴不作声,而孙桐林却是强忍着好奇没有出声询问。

不管是什么事,既然今日郝仁出现在这里,那自然一切都会揭晓。

“说说吧,是个什么情况?”朱友贞问道,让屋内另外两人有些惊讶的是,朱友贞竟然颇有些急迫之意。

“不负殿下所托,事情已经办好了!”郝仁点了点头,“南诏王愿意放开一条通道,让我们过去,但人数不能超过三千人,我们必须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之下,悄悄地越过他们的领地。”

朱友贞长出了一口气。

“南诏王太贪心了。”郝仁却是有些愤愤不平起来:“足足要了我们三百万两银子的买路钱。”

“不贵,不贵!”朱友贞摇头道:“只要他肯让出这一条通道就可以了。”

听到这里,屋里另外两人已经呆了。

刚刚朱友贞不是还在说要奋战到底,与北唐兵在汉中决一死战吗?怎么暗地里,却已经派了郝仁去了南诏活动?

郝仁虽然语焉不详,但屋里这二人也都是人精儿,一听话头,也就明白了一个大概。越过南诏,就是蒲甘国。朱友贞这是准备把蒲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