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一起回家的。

唐其深别开眼神, 坐到了以往梁淑仪的位置上。

时洛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冷了她一周,现在又故意坐得离她远远的。

王八蛋!渣男!

可是她偏偏又喜欢这个渣男,吃饭间隙还忍不住偷偷看他,被发现了,又只得埋头扒饭,强行掩饰尴尬。

梁淑仪正巧端着最后一碟菜走出来,见时洛吃得正香,忍不住像往常一样笑眯眯地挤眉弄眼说:“洛洛好好吃,多吃点,快快长大嫁给你其深哥哥。”

时洛吃着饭,都没来得及反应,甚至连脸都还没红,就听见坐在对面的唐其深嗓音清冷带着点哑地对梁淑仪说:“妈,别再闹了,她也长大了,很多话现在说已经不合适了。”

梁淑仪被他一句话堵了回去,向来脾气好的女人第一次认真地对儿子生了气:“什么不合适,我看就很合适!”

时洛在一旁吓了一跳,她在唐家从没见过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她小心翼翼看了唐其深一眼,心里还没顾得上难受,便伸手轻抚了一下梁淑仪的手背:“唐妈妈吃饭吧……不吃就凉了,你今天做的糖醋鱼比以前的好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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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周末,时洛看唐其深的眼神都是小心翼翼。

可她仍旧没舍得回家,就这么死赖在唐家不肯回去。

她怕一上学就又像上周那样见不到他了。

唐其深冷了她两天,心里也没见得好受到哪去。

接近十二月的天,衡市已经冷得能结冰柱子了。

不过两人之间的气氛比这天气还冷。

周一上午,梁淑仪把时洛和唐其深送出门,时洛的冬季校服裙外边加了件呢子大衣,整个人出落得漂亮精致。

唐其深有意无意抬眸扫了好几眼,心里越发烦闷。

司机等在车边,小花园外寒风直灌,梁淑仪倚靠在门前罗马柱旁,冲着时洛叮嘱:“洛洛把羊角扣系上,风大,别吹着凉了。”

时洛觉得还是敞开来好看,笑眯眯地眨眨眼拒绝。

站在一旁的唐其深实在没忍住,淡淡地开口:“系上。”

两天了,他终于肯主动说话了,时洛没来由地一阵委屈,突然脾气上来了,转着身子面朝向他,稚气地挺了挺小肚子:“你帮我系,不帮就不系,冻死算了。”

就在她以为下一秒就要听到唐其深冷冷地嘲讽一句“那你冻死算了”的时候,冷了她两天的少年居然轻叹了一口气,双手伸过来,捏着她的扣子一颗一颗地耐心系了起来。

之后回学校的一路上,两人之间气氛倒是没有周末两天来得僵硬了,时洛虽说没主动说话贴脸,可好几次都忍不住扭头捂着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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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冷得不像话,说话间都能冒出白气。

三中课间,操场上走廊上闲逛的人都少了许多,大多顶不住寒流,躲在教室里吹暖气。

可哪怕天气再冷,体育课该上还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