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接你。】
另一边的楚栀隔了差不多五分钟才回复:【还有半小时, 你慢慢过来就好。】
席润野:【好。】
天使:【路上小心。】
【还有, 下雪了,帮我拿把伞。】
席润野知道楚栀喜欢雪却不喜欢淋雪,总和他抱怨像在淋雨。
席润野:【好。】
楚栀没再回复。
放下手机,席润野双目无神地看着远处,脑袋一片空白,试图回想了高三的事情。
很可惜,他关于楚栀的记忆太少了。
她好像一直坐在后面,他很少回身,递试卷也是廖梓铭做的。
明明他们靠得这么近,整整一年,却寥寥无言。
席润野拿过手机搜索了毕业留言寄语上的那句话。
答案弹出。
心一点一点下沉,郁闷笼罩着他,压得他透不过气。
更难受了。
他拿过车后座的长柄伞,缓缓地往医学院研究所走去。
一路上,他去细想了高中仅能记住的事情。
对于楚栀最深刻也是唯一的记忆,是冬天的一个雨夜。
他东西忘了拿,折返回去的时候碰上了躲在廊檐下没带伞的楚栀。
细节是模糊了,只记得在伞下,垂眸时,看到女孩唇边的笑弧,她的长相有几分钝感,此刻一种让他难以言喻的氛围感萦绕在她身上,而她完全没有察觉他的目光,激动地冲前面来接她的父亲挥手。
后来她要走,不知起了什么心思,他扯了她领子,把人留在伞下,他们说了话,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好像他是洪水猛兽。
一次的夜雨相送,并不会让他们的关系升温,一如往常的陌生。
踏着雪,席润野到了研究所大楼门口。
刚才,他抱着侥幸的心理搜索了那句话。
隔了十年之久,他才知道那不单单是一句夸耀他的话。
『冬天的人,像神衹一样走来』
下一句是:
『因为我在冬天爱上了你』
她喜欢他。
早在十年前就喜欢了。
研究所门口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席润野撑起伞走过去。
一步一步,越来越沉重。
楚栀远远就看到席润野,微微笑着,却不知道他为什么浑身带着消极的阴郁,再结合他突如其来提出亲自接她,难道碰到不开心的事情了?
在楚栀开小差期间,席润野走到研究楼前。
他看着走廊下的楚栀,犹豫了好久好久。
席润野问她:“可不可以送你一程。”
楚栀一顿,笑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礼貌了。”
她护着通勤包,躲到他伞下。
两人的视线碰上,楚栀看清他眼底的消沉。
“怎么了?”楚栀关心问,“不会小瑜给你惹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