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栀跑到楼下,席润野就站在雪地里，手里拿着一个蛋糕盒子。
楚栀：“真来道歉的？”
席润野：“过来。”
楚栀助跑几米，扑到他怀里,然后很不道德地把手贴在他脖子上，席润野身子僵了下，也不客气地打她屁股：“学坏了啊。”
楚栀脸粉扑扑的：“你干什么！”
在家就算了,在外面还乱来。
席润野把她抱紧，低头偷了个香：“亲一下。”
楚栀躲也躲不开，好在席润野没乱来,亲了几下就放她下来。
两人去医院花园的石凳上，席润野打开蛋糕盒子，是一块三角形的小蛋糕，食量适合楚栀。
她不客气地塞下一大口,看着席润野前面空空如也,问他：“要不要来一口？”
席润野：“你吃。”
楚栀在他的注视下,吃完一整块蛋糕,罪恶感爆棚：“明天要胖两斤了。”
席润野接话迅速：“不胖,手感正好。”
楚栀：“我吃饭的时候你不要说话！”
席润野不说了,她差不多吃好,才问：“真生气了？”
“我要是真的生气了,还会和你心平气和坐下来？”楚栀还不至于因为一条朋友圈和他置气。
楚栀走到席润野身后,趴在他身后,凑近和他说话：“我和芊薏阿萦说了我们的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席润野失笑：“天使负全责。”
席润野把垃圾处理干净，牵着她的手在花园里散步，楚栀故意去踩雪。
“楚医生。”席润野微微蹙眉，“小心被人看到。”
楚栀才不在意,这里这么黑，怎么会有人看到，看到也一口咬定不是她，有的是法子搪塞其他人。
席润野陪着楚栀走了会儿，在外逗留时间门差不多了，楚栀走前搂着他说：“新年快乐！”
说完要跑，被席润野抓回来：“都初二了。”
楚栀不以为然：“在年中不就好了？”
席润野辩不过她：“好。”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润野哥，会不会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无趣？”楚栀好奇问。
席润野：“会吗？姿势不是每次一换？”
他意味深长：“哦——你是觉得还不够？”
楚栀冷下来脸：“滚回家！”
甩开他的手，转身走了。
看看这个男人，说的是人话么？她出于好心想要关心一下他，他倒好，上来就说荤话。
不够？她倒觉得够够的了。
每次刚开始她是享受的，经受不住他要得久，席润野在这事儿上最不会怜惜她，有一次直接睡到下午，起来浑身还是酸疼的。
看着女人逃窜的背影，席润野无声笑了笑，逗她是会上瘾的，这辈子都戒不掉了。
席润野没有回单位，他回楚栀的公寓小区，休息几个小时后，起来给楚栀弄早餐，临近下班时间门就过去接人。
手机里戚瑜给他发消息：【哥，恩爱都秀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席润野难得有心情回复她：【会不会太早？】
戚瑜：【不早吧，不是说你们年龄的问题，栀子姐这个年龄放医院算早婚了。】
【你们大三就在一起了，第五年都要过去了，我觉得不算早吧，结婚也可以一起去做很多事情。】
——结婚也可以做很多事情。
席润野反复看这句话三遍。
他心里有了打算。
-
江都一中办校庆时，两人特地请了一天假，连带周末一块儿，共三天。
席润野收到了特别的邀请函，楚栀只有“大众”版本的邀请函，在肖芊薏和许萦邀请她去逛学校附近的美食街，楚栀爽快答应，反正庆典也不是非要她到场。
早上在餐桌上，席润野反复问她：“真不去？”
楚栀抹上一层草莓酱，往嘴里塞一大口，含混说：“不去，我怕我会变柠檬精。”
席润野：“柠檬精？”
楚栀指了指不远处的邀请函：“我又不是优秀毕业学生。”
徐砚程也收到了，许萦没收到，早已化身柠檬精的两人达成一致，不去校庆了。
“你就好好感受母校对的你热情吧！”楚栀迫不及待去和小姐妹们见面，已经很久一段时间门没一块儿谈天说地了，只想着快点出门。
席润野拉住她手腕，打算急匆匆要跑的楚栀：“什么时候回来？”
楚栀：“看芊薏和阿萦，说不准。”
席润野好像在思考什么，楚栀收回手，满心满眼只有即将见面的好友，一声再见也没有，转身就跑了。
去到美食街，楚栀才明白今天她的作用是什么。
两个人怀孕后被禁掉垃圾食品，在家憋慌了，今天出门开小灶，楚栀被迫同流合污，主要是两人老往她嘴里塞东西，吃人嘴软，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还理直气壮说：楚医生默许的，医生都默许了，肯定没事，放心大胆地吃！
三个人真的吃了一路。
肖芊薏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因为月份小，一时间门都不知道是吃圆的还是孩子的缘故，俏皮地摸了楚栀肚子一下，惊讶：“你不会也怀了吧？”
许萦紧忙过来：“真的假的？”
楚栀推开她的手：“能不能别传谣，我近年都没要孩子的打算。”
工作每天要面对一堆孩子，天使和魔鬼面她都见识过，她是不排斥要孩子，但没做好心理准备，也觉得这件事情离她很远。
“吃圆的。”楚栀吃的是两人的两倍，买来的东西往她嘴里塞，两边都吃，不撑才怪。
吃完美食街，三人去下馆子。
路上楚栀忍不住问：“你们家那位真的没虐待你们？”就跟几年没吃过路边摊一样，疯狂进食。
“没，就是婆妈。”肖芊薏嫌弃唐知柏，“生怕我委屈了他女儿。”
许萦关注点错位：“你就知道是女儿？”
肖芊薏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想生一个和唐知柏一样的女儿，温婉安静、知书达理、孝顺可爱。”
“你呢？”
许萦摇头：“徐医生说男孩女孩是他的就行，我就没再多想。”
楚栀羡慕地看着两个好友，感慨说：“好像我们三个凑头在一起补作业仿佛昨天。”
肖芊薏：“不是你们写完我抄？”
楚栀：“……”
肖芊薏是不是浪漫过敏？
许萦：“太苦了。”她喜欢读书，却不太喜欢忙碌的高中阶段，一生一次就好了。
楚栀拉着他们进饭馆，真的不能再细聊，记忆中仅存的美好都会被她们捏碎。
吃到一半，许萦被徐砚程抓了现行，这一弄三人也吃不下了，楚栀觉得更像是前面吃撑，所以现在吃不下了。
因为肖芊薏和许萦担惊受怕，下面的活动取消，两人战战兢兢回家。
楚栀回到家，席润野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你没去聚餐么？”楚栀记得徐砚程他们一行人都去聚餐了。
席润野：“我和老师说一声，提前走了。”
楚栀站在门口：“你忙什么？”
席润野：“烤蛋糕。”
楚栀来了兴趣跟着他蹲着看烤炉，透着微光看到成型的蛋糕，夸道：“你好厉害，能把蛋糕考得这么圆。”
席润野也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夸奖，勉强算不褒不贬吧。
“今天是什么日子？要烤蛋糕。”楚栀走出厨房，走上楼换一声舒服的家居服。
席润野只是笑说：“好日子。”
楚栀就当他心情好，跟着他装饰蛋糕，主动去把那一排香薰蜡烛点上，氛围感瞬间门就来了，满足地欣赏自己布置的客厅。
蛋糕上堆了草莓，摆放整齐的一半是席润野的杰作，七歪八倒的是她费力弄好的。
“许愿吗？”楚栀问。
席润野：“可以。”他去拿蜡烛，插了一根。
当然没真的许愿，点好蜡烛拍照才是楚栀想做的。
席润野温酒，问她：“阿栀，今年有想做的事？”
楚栀抻手：“好像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和你在一起之后，我都有点忘日子了。”
逐渐记不清日期，每天都沉溺在有他的生活里。
“这就满足了？”席润野用手背蹭了蹭她酡红的脸颊。
楚栀：“润野哥，我不敢奢求太多，能和你在一起已经是天大的施舍了。”
席润野轻笑：“我把这句话回送给你。”
楚栀勾着席润野胳膊，靠在他肩头，两人坐在落地窗的毛毯上，望着江都的美景，抿了几口红酒，氛围使然，她有些微醺。
席润野和楚栀十指相扣：“就不怕过烦这样的生活？”
楚栀直起身子：“怎么会！”
“真的？”
“千真万确，我还怕你过烦了呢。”
“我不会的。”
楚栀用肩膀撞他，笑得甜甜的：“哪里懂真的假的，万一两年后不是这个想法怎么办？”
席润野把乱动的楚栀搂到怀里：“我对天使一心一意。”
“阿栀。”席润野抚摸她的发，“可我还有想做的事。”
楚栀：“什么事？”
以为席润野会说自己的远大抱负、未完成的愿望。
他说：
“我想以后去看病，我的信息能挂在楚医生的医疗卡里。”
“我想每年单位的家属聚会，你能参加。”
“我想——”
楚栀坐起来，凝视着他，思绪缓慢地去深思他话背后的意思。
席润野拉着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指：“我想和你结婚，有家有孩子。”
楚栀听愣了，眼底的酸涩逐渐涌出来，侵蚀她全身。
席润野拿过旁边的盒子，打开，灯光温柔地照亮里面。
是花。
但不是真花，是折纸花。
“求婚或许用玫瑰更好，但——我想送你月季。”席润野放到她怀里。
楚栀看到一盒子的月季，不知所措：“你……折的？”
席润野点头：“九十九朵，时间门太短，来不及给你折更多。”
浅紫色的纸月季上还散了一层亮粉，她拿过一朵拆开，背面写了字。
「第三十二朵，今晚天使值夜班，心情不太好」
她又拆了一朵。
「第十朵，天使今天心情不好，因为课题要重写」
……
连拆了十朵，上面写的全是细碎的小事。
“栀栀，和我结婚，好不好？”
楚栀抬头，席润野笑着问她。
楚栀眼里蓄满了泪水，原来圆满之上还能更圆满。
看着眼前的男人，俗套的事情被他做得格外有情调，以前她认为的庸俗浪漫，真的身处其中时，又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席润野，不后悔？”楚栀的理智驱使她问了这个问题。
席润野说：“如果人生有三件特别想做的事，我想和你结婚是其一。”
“另外两件呢？”
“陪你去小樽看雪，陪你偶遇一场流星雨。”
“栀栀，我想我的以后全与你有关。”
楚栀笑了，视线模糊，靠在他怀里说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