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道:“您说什么?”

孙神医得意道:“老夫这一身寿衣,乃是新裁的,选的是最时兴的样式,海水蓝的绸缎,五福捧寿的hua纹,正适合做老夫的装裹。”

江川只觉得口中苦,道:“您……这是何意,那寿衣……是要死的人才穿的……”

孙神医吹了一下胡子,道:“怎么说得这般难听,老夫一代高手,你应当用坐化二字。”

江川看着老者那与平时宛然无二的神情,依旧戏谑的口ěn,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孙神医却不理会,捻须笑道:“我有两件事,一好一坏,你先听哪个?”

江川无言,这时候他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平时还算清晰地口才一时间全凝住了,咬着嘴netbsp;孙神医道:“先说坏的,老夫大限将至,大概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江川猛地抬起头,只见窗外天际的那一抹白光越来越明显,太阳就要在地平线上升起,突然跳起来,把东边那扇窗户严严实实的关起来,拉上窗帘,道:“什么太阳?今天阴天——不想见太阳,那就不要见。”

孙神医笑道:“傻孩子,掩耳盗铃的事是没用的,人骗不过老天——还有好事呢,老夫死后,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你,老夫衣钵就由你来继承。”

江川以袖掩面,浑身抖,那老者见了,讶道:“这样天大的好事,你怎么不乐呀?”

江川额上青筋暴起,一甩袖子,1ù出一张无半分血色的脸,瞪着那老者,哑声一字一字道:“我他妈乐得出来吗,先生,都这个时候,您就别再说您那些不可笑的玩笑了,弟子以前都是假装好笑,其实……真***一点都不好笑。”说着再也忍不住,泪水涔涔而下,呜咽道:“您为什么这么突然,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孙神医怒道:“你没有准备吗?老夫缠绵病榻已然数月,张钰那xiao蠢货都觉了,天天出去联络新主子,按理说你不应该没现啊?嗯,是了,你去跟师兄学艺的时候,老夫的病还不怎么明显,你看不出来,啐——那是你学艺不精,这点xiao事都看不出来,还敢埋怨老夫,若不是老夫现在浑身无力,早跳下来chou你了。今天晚上老夫精神特别好,掐指一算,必定是回光返照,老夫好歹也是一时的人物,怎么能死在netg上,是以特意坐到桌子上,这般坐化,还像个样子。”

江川惨笑道:“先生,当时我就说过,您要是死了,最后烂的肯定是一张嘴。事到如今,你没好话说么?”

那老者和乐的笑容第一次收敛起来,道:“罢罢罢,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夫一辈子没做过好事,临死也当说几句好话的,你去把我netg头的箱子拿过来。”

江川支撑起头重脚轻的身子,来到那老者netg头,果然见枕边端端正正放着一个xiao木盒,当下捧了过来。那老者从袖中伸出手来,只见一双手浮肿不堪,指甲脱落,已不成形。他接过木盒,想要打开,然而手指僵直,竟不能用力。江川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