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是自杀?”高大魁梧的刑警队长章恒亮此刻正背着手站在宇文家别墅的三楼过道上,现场勘察工作正在他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由于死者是华荣市的大人物,因此尽管大雪在一定程度上阻塞的交通,身为华荣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的他,也还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便赶到了现场。

“没错,我就是这么认为的。”站在一旁回答问题的是刘美铃警官——一直实际上调查着宇文家案件的指挥官。

“说来听听——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因为从逻辑上讲,这起案件不可能是他杀,宇文凯喝下有毒咖啡的时候这间屋子里应该只有他一个人,否则,假如另一个人存在的话,他是无法在离去之后又反锁上房门的,况且,装有毒药的胶囊就放在宇文凯的桌子上。如果存在一个凶手,在没有进入房间的情况下下毒,那么胶囊出现在桌子上便说不通了。”

“也就是说,”石林海在一旁附和着,“如果凶手当着死者的面下毒,那么他离去时无法反锁房门;如果凶手投毒时不在现场,那么胶囊就不会出现在房内。总之无论哪种情况都会出现矛盾,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并没有这样一个凶手。”

“没错,”刘美铃总结道,“因此,结论是凶手不存在,死者是自杀,他自己首先反锁了房门,又给自己投了毒,胶囊就放在桌子上,这是唯一符合事实的解释。”

“话虽如此,”段队长若有所思地说,“你调查这起案件也有些时日了,如果宇文凯是自杀,那么他有什么理由?毕竟,根据他家的工作人员以及前来做客的孩子们的证词,他明明正打算今天一早乘飞机去美国,这样的时候,一个人会自杀吗?另外,根据你们对宇文凯其人的了解,他是一个有自杀动机的人吗?”

“不错,本案定为宇文凯自杀的话,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动机。”刘美铃点了点头,“但是,动机——总是是可以存在的。”

“这么说,你知道他有自杀的动机?”

“说不上‘知道’,只不过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说来听听。”

“如果宇文凯的精神出了问题——”

“莫非你在暗示,他精神病发,所以自杀了?这样的解释,有什么根据吗?”

“地上的信纸就是根据。”刘美铃指着地上散落的信纸和上面可怕的眼睛图案说道,“这些信纸——就是绑匪所用的信纸,为什么在宇文凯的死亡现场会有这么多这种信纸呢?我的想法就是——宇文凯就是绑匪之一。”

“你说什么?”一瞬间,段队长似乎有些惊讶。

“就是说,之前策划绑架事件的幕后指使者,其实就是宇文凯本人。”

“这从何说起呢?”

“我认定,能完成之前所发生的大规模的汽车绑架、机关设置以及炸药安装,绝非一般人所能做到,而身为一个大金融集团的董事长——同时暗中操纵着好多小公司命脉的商界魔王,应该是最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