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公路,钻入山林,李啸天带着二班的兵,按照侦察兵事先探明的路径,对照着军事地图上标示的坐标位置,翻山越岭潜行于野外。

在陌生的野外行走,有的人很容易就会迷路,有的人则能随意而行,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人的方向感。而这方向感,有的是天生的,有的是后天练出来的。而李啸天的方向感则是这两种的结合,他在战场上天生就很敏感,对于周围的危险有一些所谓的第六感,再加上李啸天平时很注意学习行军方面的知识,掌握了在白天不同时间,根据天上太阳的位置及阳光照射的情况,利用测影法、时针法,甚至植物生长的向阳法,判断方向。在晚上的时候也能通过观察天上的星辰位置来推断方向。而不需要依赖指北针。

“这次执行战前侦察任务的人,水平很高啊,这沿路的情况都大致标明,我们推进起来轻松很多。”李啸天每走一段路,就留意沿途的山势地理,朝鲜北部的山区,山不算高但却多陡峭,山坡上要么树林密布,要么尖石遍地,而且山涧流水不少,再加上50年一遇的连场暴风雪,在其中跋涉行军的难度可想而知。

“听说,这地图的资料是侦察连的友军在早上派出大量侦察兵绘制出来的,战前才下发到我们连队。”一提起侦察兵方面的事情,吕靖就特别上心,人也显得特别积极。

“吕靖,要是让你从无到有,绘制一张地图,你做不做得来?”李啸天把手中的军事地图一收,带着兵又往前走,同时向班里的侦察兵吕靖询问。

“这有一定的难度,画画我会,不过这专门的测绘制图的方法我不怎么懂。”吕靖虽然是新中国的热血知青,但在学校里并不是什么都能学会的,他摇了摇头回到班长的说话。

“那我从今天要求你,以后每次行军都要把经过的地理环境记录下来,扎营的时候就给我画出来,刚开始练的时候不强求太精确,但以后必须做到比这份地图还要好。”李啸天把手上的军事地图扬了扬,毫无道理地给吕靖下达了一个长期的画图任务。

“班长,这画地图不是简单的事情,没人教,怎么学得会?”吕靖在后悔刚才多嘴,急忙向班长提困难。

“又不是要你制造飞机大炮,不懂就自己慢慢摸索,这军事地图也是人画出来的,别人能够做到你也一样能够做到。不要忘了你是个侦察兵,制作地图是你的份内事。”李啸天根本不给吕靖推卸任务的机会,“想要人教专门的制图技术,除非我们加强团调到后方长时间休整,到教导队里去学。”

听了班长的话,吕靖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是个在新思想下长大的知识青年,心里对于革命对于祖国有着一份狂热与执着。班长说得没错,别人是人,自己也是人,别人是侦察兵,自己也是侦察兵,不懂就设法弄懂,没人教就自学。

见到吕靖不反驳,李啸天也不再多说,把注意力从新投向前方的道路。这时他们刚爬上一座略呈马鞍形的山岗,山头上两边高中间低,山的一侧有山涧,另一侧却是峭壁,山顶马鞍形的中间却长满树木,在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