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把莽刀, 阴森道:“听清楚了没, 咱们北莽军神的小公子说了,你们只要向那名南朝逃窜到境内的贼子举刀,黄金千两!牛羊万头!而且我,这片草原的王鹰,擒察儿,也答应你们,这座湖泊这块牧场,都会赠送你们!若是不识趣……”

擒察儿不敢擅权,连忙小心翼翼转头望向拓跋春隼,后者做了一个刀抹脖子的手势,得到指示的擒察儿立即转换脸孔,厉声道:“就是一个死字!”

拓跋菩萨的小儿子?

呼延安宝心死如灰,眼见有一名青壮牧民移动脚步,要去捡起莽刀,他瞪大眼睛怒道:“你敢?!”

牧民只是停顿了一下,当他看到陆续有族内同胞走出队列,原本动摇的决心便不再犹豫,一起默默拾起一把把刀锋清亮的莽刀,牧民妻儿们也都撇过头,不去看这一幕。阿保机冲出帐屋,摊开手站在骑兵和提刀牧民之间,稚嫩的脸庞满是泪水。老族长闭上眼睛,老泪纵横。一老一稚,两张脸庞,在生死存亡之际,于事无补。呼延观音奔跑向阿保机,一把抱住,滚向一边,躲过暴怒擒察儿的纵马前冲。作为悉惕,他是这片草原上毋庸置疑的主宰,他这只雄鹰哪怕在拓跋氏眼中只是土鸡,也绝不是牧民能够违逆的,此时见阿保机和呼延观音竟敢做出头之鸟,顿时凶性暴涨,抽出一柄加长锻造的违例莽刀,弯腰狠辣劈下,呼延观音的手臂被拉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徐凤年睁眼弯了弯腰,春雷在手中一旋。他背对着提刀行来的牧民,心境古井不波,对于人心险恶,因为见过太多的丑陋不堪,也就见怪不怪,何况为了部族和亲人的生死,设身处地,是举刀还是拒绝,都在情理之中。徐凤年一手端春雷,一手抬臂,身后蓦然断江,出现一条沟壑,牧民前冲的阵势出现一阵胆怯的骚动和凝滞,远观时只见到这边尘土飞扬,终归不如眼见为实来得震撼人心,之所以举刀相向,他们内心深处除了畏惧拓跋氏如雷贯耳的威名外,未必没有存有这名年轻士子有一副菩萨心肠的侥幸,只是草地骤裂以后,好似画出一条生死界线,跨过雷池一样要死,那份侥幸心理也就一扫而空,胆气随之衰减。

徐凤年盯住拓跋春隼,伸手抚平被鲜血浸透的胸前长衫皱痕,微笑道:“没了彩蟒锦袖郎压阵掣肘,再拦下我就不容易了,要不你我互相游猎一次?”

拓跋春隼猖狂大笑,笑得那张英俊脸庞都有些扭曲,指着徐凤年说道:“中原有一句话叫作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冲风之末力不能漂鸿毛,就凭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还想跟我谈条件?是不是呼吸都觉着肺疼了?你当端孛尔纥纥的那一拳是绣花呢?”

徐凤年道:“我驭剑有几?你之前可曾猜到?同理,既然有第一刀,就不能有第二第三刀?再拉一个陪葬也不是不可以,杀一个魔道第六的端孛尔纥纥,似乎没有杀军神小儿子来得够本。”

拓跋春隼伸出一根手指摇晃了几下,胸有成竹地笑道:“别吓唬我,没用,我是被你嘴里的拓跋菩萨打大骂大的,唯独不是吓大的。你的性情我大抵知道一些,能杀人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