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改回女子装束的陆氏女子兴师问罪道:“你把张武侯打得筋脉尽断, 武功全废, 让他生不如死,你就不怕遭到报复吗?!”

徐凤年没搭理这个胸不大更无脑的女人,看着来自精卫剑山的黄春郁:“有事?”

黄春郁比起目中无人作威作福的陆氏女子,自然要更有江湖经验和人情世故,没有故作江湖儿女的潇洒作态,而是跟柔弱贤淑女子般施了一个万福,直起纤细腰肢后,柔声道歉:“阮爷爷已经离开雪莲城,说要循着某位前辈当年的脚步,再仗剑游历走上一遭。阮爷爷托我跟公子说他此生无憾了。还说他已经知晓公子的身份,但绝对不会泄露一个字。阮爷爷最后还说,有生之年,一定会为公子也写一首传世名篇。”

徐凤年背靠着窗栏,眼中有了几分善意:“好的。”

黄春郁眉睫如有秋水流动,娓娓道来:“西蜀十景,我们精卫剑山,山上山外就占了将近半数,分别是竹海、老君阁、凌云石佛和月色宝鼎。如果公子以后路过西蜀道,希望公子能够来精卫剑山赏景,到时候只要公子不嫌弃,我可以为公子带路。”

徐凤年笑道:“以后有机会去西蜀的话,如果还能有那份只是赏景的闲情逸致,那我一定会去精卫剑山看看。”

黄春郁笑容天真烂漫,很难想象是那位名动西蜀江湖的冷美人。徐凤年随口说道:“我曾经有次出远门游历,只去了青城山,跟你们蜀北精卫剑山算是失之交臂。冒昧问一句,不知道你们精卫剑山的老祖宗是否还在世,我只知道老人家很多年前就闭关悟剑,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音信传到江湖上。”

涉及宗门隐秘,黄春郁的脸色有些为难,对于一个顶尖帮派而言,人多人少已经无关紧要,只看有无一流高手坐镇,以及有几个。所以精卫剑山的老祖宗是死了还是仍在闭关,天壤有别。如剑宗杜老祖这样在当年李淳罡入蜀试剑途中,力战而能不死的武道宗师,在整个西蜀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要说胜过那个年代的李剑神,无异于痴人说梦,打成平手都别奢望。如果如今的中原江湖是群雄并起的景象,那么遥想当年,李淳罡,他一个人,就是剑道,就是江湖,就是所有的风流。

徐凤年没有强人所难,笑道:“如果不在世了,就帮我给杜老前辈敬杯酒。如果老前辈健在,也麻烦黄姑娘帮我捎句话去,前辈壮年时撰写的《堂堂剑气经》,其中‘挽天河’和‘洗兵甲’两式,相当有气势。”

黄春郁很有婉约乖巧意味地点了点头。

那个被晾在一边的陆氏女子,手指着徐凤年,愤怒道:“你当我是瞎子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徐凤年反问道:“你是皇后严东吴?还是徽山轩辕青锋?要不然是陈渔?”

然后徐凤年冷声道:“不是,就给我滚蛋!”

她张牙舞爪,嘴里嚷着“我咬死你”奔向徐凤年。黄春郁赶紧告辞一声,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拦腰抱住,带着她快速离开屋子。

黄春郁在跨出门槛后,突然转身笑道:“公子,差点忘了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