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英文高喊, 我是个名符其实的优等生, 听懂不在话下。

那群人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跑来,出凌乱的脚步声,可是他们惊恐得连我们走动时出的不同寻常的水声都没有注意到。脚步声和水花声重合起来,回声一直在甬道中回响。至于我和富江这边,积水正渐渐退落,地面开始向上倾斜,前方出现亮光,我们快走到尽头了。

甬道尽头是一扇虚开的门,此地已经没有积水,我们停在门后望里窥探。对面是一个直径二十米的圆柱形空间,四壁的灯座也是失修已久,不过却被人插上火把。有人比我们先来一步,而且准备充分。

除了我们出来的门口,正前方的石壁上也有一扇敞开的大门,也许那些人是从那边进来的,见到我们来时的方向有积水便没有深入。两侧是沿着弧形墙壁向上攀升的石梯,就像一双手臂环抱着二楼的石台,石台上同样有一扇开启的大门,人影连滚带爬地从里面冲出来。

他们有的手中拿着武器,有的没有,但都是普通人的穿着打扮。墙上的火把让我以为他们准备得很充分,但显然不是。前五个进来时鬼哭神嚎,狼狈不已,在石台上散开,分左右冲下石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这些人在圆柱底部汇合,一个个脱力地坐在地上,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显然之前吃了大亏,甚至没有注意到似乎没人断后。

大约十秒后,最后一个人进来。他的步伐有条不紊,显得十分镇静,进门后随手将大门关上。门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出咚的一声,在石台下方的人宛若惊弓之鸟,霎时间跳起来,直到紧随撞击声之后的沉默降临了好一阵,才复又坐下来。

一共六个人,四男二女,不确定是哪国人,但是什么肤色都有,头也分成好几种颜色,棕色、黑色、酒红色、黄色,有的一看就知道是染的,有的像是天生的色。

最后进来的那人身穿黑色的外套,体格高大,面相宽厚,还带着一副眼镜,半花白的头又硬又短,大约五十岁上下,散出一种温和睿智的学者气质。他的胸前有一副十字架。

“是个神父。”富江轻声说。

是的,他的打扮,像个神父。

神父用一种缓慢却很有节奏感的姿态从台阶上走下来。他的目光四下巡视,没有年轻气盛的锐利,而是一种思索和探究的感觉,似乎能包容一切,巨细无遗。

他看上去像是这支队伍的头儿,可实际上没一个人理会他,他也没有问候其他人,显得有些遗世独立。

“那是什么鬼东西!”一个嬉皮士打扮的年轻人咒骂着。

没人说得出来,沉默中有人在啜泣,是个酒红色头的年轻女人。我辨不出是欧洲人还是美国人。脸部的轮廓很深刻,短窄的皮衣皮裤勾勒出姣好身材,露出大片的肌肤。虽然花容惨淡,但仍旧算得上是美女。

虽然打扮惹火,但是个性似乎有些柔弱,就她一个人在偷偷地哭,惹得其他人有些不快。西装打扮的中年男人暴躁地朝她喊了一句。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