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交换,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未来也如是。一时的关系对立,并不代表什么,并不需要因此愤恨对方,或者指责对方背叛了自己,因为,那毫无意义,也没有成立的基础。锉刀比我们更清楚在这个神秘世界中,和其他人或组织来往的规则,自然也不会产生多余的情绪。而且——

“没想到这一次来到拉斯维加斯竟然可以参与如此规模的神秘,真是不虚此行了。”锉刀显得十分兴奋,丝毫不顾虑此行过程中所遭遇的种种危险。不过,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规模的敌人。单枪匹马和一个集团军战斗?这种经历在正常情况下,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即便这支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军队仅仅是意识态世界的产物,但一个集团军的战斗力,却是切切实实存在的,如果我们在这里死去,正常世界中也要承受死亡的危险。

危险,刺激,简直就是亲身谱写着自己的英雄故事和神秘史诗。当我们穿梭于仿佛无穷无尽的火力线和人海中,跳跃于飞艇、战斗机群、人们和机械齿轮的阴影中时,这种感觉就愈加强烈了。

我抱着锉刀,形如双翼的灰色披风裹住我们两人的身体,仿佛失去飞翔的力量般,一头栽入侧方的阴影中。刹那间,压力消失,身体似乎漂浮在真空中,四周只有灰色。一眨眼后,脚底传来结实的触感。

紧裹自己的灰色在眼前裂开,意识态空间中的光热便洒了进来,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来到预想中的一架战斗机的上方。此时此刻,一艘巨大的飞艇正从我们的头顶上方飞过,它投下的阴影是如此巨大,将这架战斗机层层包裹其中。我们进行阴影跳跃前的位置,被从高空卷下的人潮,宛如决堤般的洪流,霎时间淹没了。

我们暂时顺利逃脱了那不得寸进的尴尬境地,有着头顶上方那巨大的飞艇掩护,士兵们不再如狼似虎地舍身扑下。不过,似乎意识到我和锉刀的存在,战斗机迅速打斜身体,我抱着锉刀跳起来,朝上方的飞艇直冲而去,锉刀则迅速朝下方正在进行脱离的战斗机不停开火,在我将臂刃插进飞艇吊舱的底盖时,那架战斗机正一头撞向一处平台,沉重的机体,好似扫帚一样,将那处平台上的士兵扫落了一大片,当然,有许多士兵早已经敏锐及时地跃起来,躲过了这场无妄之灾。

我的行动似乎有些出乎这些敌人的意料,但是,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后。火力线一定会更加猛烈地集中在此处,即便有可能会摧毁我们紧贴着的这架飞艇,也不会让他们感到顾虑。我知道他们一定会这么做的,他们根本就不怕伤亡,如果这个意识态世界的存在,完全由高塔核心区的精神统合装置配合那庞大的能量流所支撑。那么,仅仅是一个飞艇的损失又算得了什么呢?即便只以这个战场的现状来说,比我们依附的这艘飞艇更加巨大的飞艇,正成群结队地赶来,又何须顾虑一艘飞艇的损失呢?这些异常的军队也许不会如我这般进行种种理智的分析,也许,他们并不存在智慧,仅仅是一种敌意和战斗意识的现象具现而已,他们的选择一定不会和我的分析相差太远。

在重新成为标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