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自于我在病院现实中感受到的绝望和恐怖,但它的本质也并非是迫使自己做一个糊涂蛋,而是一种“世界和命运本身充满无限可能,进而自身充满无限可能,因此,所有一览无遗的东西,其一览无遗的体现正是其极限所在”的思想。

思想本身并没有绝对意义上的正确和错误,我只是依循着那些能够给自己希望的想法,而已经不再去在意,这样的想法是否符合客观规律。

因为,仅以理论而言,最遵循客观规律的结论,就是“世界必然末日来临,‘病毒’无法战胜。”哪怕‘病毒’并不存在,我所设想的一切,包括我所看到的世界,以及“神秘”的定义,其实都是我见识浅薄,病入膏肓所导致的错觉——但这么假设,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大概也会有人认为,科学可以解释一切,“病毒”、“世界”和“末日”最终会纳入科学道理之中,但是,末日已经迫在眉睫,死亡和绝望让人疯狂,科学可以解释一切的那一天,或许永远也不会带来。

我只能感受到,自己要面对的对手,包括可见的敌人和不可见的怪物,正在步步紧逼,而每个人想要存活,最缺乏的就是时间——而没有时间,就是每个人都必须承认的客观事实。

在这种绝望中,我无法再去冷静而逻辑地思考,所有思考得出的结论,也都只会让人崩溃。

那么,就放纵自己的思想吧,强行去认为,一切虽然正在崩溃,但其最终的命运仍旧在模糊之中,从模糊不清的未来,去汲取假想的可能性,而不要去理会那些让人崩溃的客观性。

我的能力,我的希望,寄托在“超出自身想象之事物”中,寄托在“模糊不定的思想”中,寄托在“超越一切有智者之物”中。因此,我的确是一个精神病人。

而眼前的羊头恶魔也好,之前所遭遇的命运之子也好,未来必然面对的最终兵器也好,我都会用这种思想所凝聚的力量去一一击败。

我自觉疯狂,但又冷静。刺耳的声音,剧烈的震动,从肩膀上的巨大武器不断传来。我注视着羊头恶魔,的确,它的动作并不完全受到速掠超能的约束,我只有“半秒”的优势。但是,第一次遭遇恶魔的时候,彼此之间的差距比现在更大。当时还没有获得魔纹,也没有遇到富江,那只恶魔的速度完全在我之上,但我却仍旧从恶魔手中活下来,并将其斩杀。如今的优劣对比,难道比过去还要巨大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我从一开始就不认为,末日真理教针对我而召唤出的这个羊头恶魔可以杀死我。

哪怕在最开始试探的时候,也没有认为是束手无策。对我而言,只要还活着,真正束手无策的情况,就必须不存在。这并非是客观事实。而仅仅是一种想法而已。

我调整着呼吸,稳定地迈动步伐,左右游走,引诱它先出手攻击。先行攻击有先行攻击的好处,而这样的好处,必须建立在对方的任何反击,自己都能及时做出应对的前提上。倘若羊头恶魔还有更强的爆发力,那么,我不确保自己在完成攻击的同时。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