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回三十年,拼死一更)

有些事情,我们不把它紧紧地用文字锁在记忆里,再想起不知道要多少年,那时,即使偶尔想起,也许会与自己真实的经历有偏颇,还是尽量整理起来,尽管文字功夫欠佳,但总想说给朋友听,至少有个依据,当网络时代到来后,我们为之惊喜,打字比写字快得多,而且,也许,会有更多的朋友愿意听你讲你自己的故事,那是三十多年前我在陕北时的经历,是我和一个所谓囚犯的故事,三蛋,他现在还好吗?……

那时,我在陕北一个小县城服役,是一名武jǐng战士,主要工作是看守尚未判刑的犯人。

监所是四壁石窑围就的一个大院,院子呈长放方形,窑壁有两米多高,由坚硬厚重的大石块砌成,外壁密不透风,内壁各监号一个小门,坚不可摧。窑顶四壁相连,是墙,也是路,我们便在这一米多宽的窑畔上荷枪实弹地实施看押任务,二十四小时从不离人,年复一年。

那时正值仲夏,一天中午,轮到我上哨,沿中队的石阶上去,在带哨人员的指令下验枪、交接哨,然后便钻进西南角那个青砖砌成的可以俯视脚下每一个角落的小哨楼。黄土高原的夏季,尤以正午最热,加之干燥少雨,大太阳下是不敢久立的,但又一如塞上之风,稍有荫处便显凉,若再有一阵微风掠过,恰如天然空调般宜人。

我躲在哨楼里,望着脚下院落中的地面,它象一大块快要烤干的平整的豆腐,加之犯人们天天清扫,几乎有点发亮,被阳光一照,看久了便觉眼晕,并使人产生几分倦意。

于是,将视线转向了窑畔上,这有着几十年历史的石窑,顶上沉积了厚厚的黄土,又经过无数次的风雨冲刷以及沙尘暴的侵蚀,象戴了一顶灰黄sè的旧帽子,而中间又被数十代武jǐng从不间断地巡视,踩踏出一条羊肠小道。

东北角儿是县公安局的石窑,约高出半尺,与监所的石窑形成阶梯状,也为那里“制造”了墙根儿,墙角儿处零星地开着一些紫、白、黄相间的小野花,一只白sè的菜粉蝶匆匆地掠过那里,没有停留,只是轻轻地在花朵上点了几下,便又扇动着双翅向北面的丘陵上飞去,两只麻雀又落在了稀疏的花草间蹿跳着觅食,发出轻快的啾啾声,这声音仿佛催眠曲,使我的倦意中又频添了一丝懒散,使人几乎忘了是在哨楼里......

忽然,南边小院传来一阵轻微的蟋索声,这个小院和大院是相通的,一扇小木门是犯人们上厕所的必经之处,穿过小门,南院的东侧便是一排半堵砖墙遮掩的厕所,南北一分为二,男左女右.这半堵矮墙设计可谓是一绝,立能掩私、处,蹲能露头顶,犯人始终不离战士的视线;较为麻烦的是关进来的少数女犯,她们报告请求上厕所时,是我们这些十七、八岁小兵最难受的时候,尤其是扫黄抓进来的风sāo女人,她们常常有意在我们这些小兵面前作怪,不是有意将内衣掀起做抓挠上体的动作,便是在走出厕所后假装裤带松了以亮*;在红过一次脸之后,只要听到女犯报告,我们便转过身,直到她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