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恋曲)

总唱黄河九曲十八弯,总也唱不完的爱情和哀愁。

都说黄河改道如无情的娘亲改嫁,撇弃了儿女便不知去向……

但滔滔黄河总是向东奔腾,你听见了黄河边儿母亲曾经的哀诉了吗?你看到了那失去儿女后母亲投河前的愁容了吗?

“后生,你又来了,你看,去年还好好的,这一场大水冲过,岸边的红红绿绿都成了稀巴烂,这黄河可真是无情!”,他没有说错,两岸那些娱乐的场所都被冲垮了。

“这些原先就没有,只是人们为了赚钱慢慢搭建起来的,只要人还在,一切会更漂亮的。怎么说黄河无情呢?她默默地养育了我们亿万年。”。

沿着河西走廊,或乘车或步行,或是转站落地,我依附的依旧是黄河,无论她起初的发祥支流是多么的细弱和微不足道,但她总是那么勤恳地、沉默地向东汇集着,从不知疲倦。

看到那些被砍伐的树木,我用心质问:“是母亲河让你们这么做的吗?当汛期到来之时,那些恶煞般的泥石流便无端地侵入到母亲河,给她加大了莫须有的承载,但她仍旧沉默地向东努力行走,她永远不知道疲惫。”。

看到那些被人为破坏的山体,我再一次用心质问:“你们为了一时的利益要将母亲河完全填充和杜绝吗?你们也太低估大自然的力量了,山体滑坡崩塌是母亲河上去开挖的吗?”。

母亲河永远都是沉默着,永远不知疲倦的向东而去,那是自然赋予她永恒的职责,儿女的抱怨她从来都是用沉默回答,但当儿女饥渴的时候,她从不吝惜自己任何一滴汗水,尽管她奔流了千里万里之遥,也会任凭儿女肆意地抽取她粘稠的血液。

喘息着迈上连绵的昆仑山脉,在一段儿支流错综的地方停歇下来,海拔四千米了,我仍旧在喝酒,那是用母亲河的水酿造的烈酒,这也许是高海拔的忌讳,但这里并不是最高海拔,我看不到温顺的野牦牛和欢腾的野驴群,只有几只呱呱鸟在车前觅食,但因为人类的到来它们惊恐地飞走了。

下到半黄半绿的草丛中,伸手去触、摸那刺骨的寒流,它们交错着,断不清哪一支是奔向黄河或长江的,但她们总是向东欢快地奔腾,我不忍用这么清澈的洁净之水洗手,拿着矿泉水将手清洗干净,然后再一次把手伸进这母亲河的支系中。

捧起一掬,在清晨的阳光下慢慢地把她递到头顶,我看到了晶莹的水滴穿透了我心,滴在了我的脸颊,和我的泪水交织在一起,滴入那即将干涸的浅浅的河床中……

“叔叔,你怎么哭了?是被河水冻疼了?这里太高,有些喘不过气,没人愿意在这儿多待的,冬天到了,牧民都转场了,这里现在已经没人了。”,这善良的疑问打断了我的思绪,但他才是真正的黄河儿女。

我将瓶中的烈酒一饮而尽,用那只空瓶子在溪流中灌满了水,带上了车。

我在阳光下把那瓶水举起来,欣赏着阳光对水的折shè光束,但很快,车子拐了个弯儿,河流没有了,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