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啰嗦)

小时候很不喜欢下雨,尤其是深秋的连yīn雨,总是在那个季节,我经常因发烧害得劳碌了一整天的父亲,半夜用自行车带着我在雨中匆忙地赶往市医院的急诊室。

那时父亲总开会,回来的本来就晚,但又不得不因为我的高烧而接着辛苦。

我被父亲用雨披紧裹着:“捣蛋鬼,可不敢打瞌睡啊,马上就到了!”,记得父亲总是这么一路不断叮嘱着我,还好,医院离我们所住的机关家属院并不远。

我那时并不觉得自己病了,只是觉得浑身发烫:“爸,为啥不让我睡着?我快困死了!”,父亲那时不回答,仍不断重复着他的话,现在才明白,他不怕我困死,是怕我被高烧烧死。

再后来,稍稍长大,白天一起玩儿的孩子都回家睡觉去了,而我仍想接着玩儿,各家的妈妈都在喊自己的孩子,唯有母亲不喊,她从来不在院子里大声喊我,但每当我独自夜间溜出去玩儿够后,总能在大院的门口看到她孤独等候我的身影,渐渐地,我感到内疚,她的沉默摧垮了我逃出去玩儿的勇气。

漆黑的夜晚我只能在昏暗的白炽灯下看着书,母亲过来催促我熄灯睡觉,我答应了,等她走出我的房间,我便在被窝里打起手电继续看,因为那是借同学哥哥的,答应看完第二天还。

还是在小学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了偶尔享受孤独,玩得时候疯玩儿,但静下来的时候只想独自待着,并且喜欢那种泗泾皆空的感觉,那种感觉,只有在寂静的夜空下,无所谓星月与否,只要能暂时淘尽人间繁闹便觉得心里很舒服,那种心情纵容我容不下各家敞开的窗户传来的大人的呼噜声……

我并不是个爱学习的孩子,但学习成绩很不错,不是什么所谓聪明,只是记xìng好罢了。其实我十分淘气,总希望有同班的孩子和我一起玩儿,可他们对我无端的攻击,渐渐使我脱离了这个本该属于我的群体去找比我大很多的高年级学生玩儿。

其实,同班的同学大都比我大,但他们的一句话令我感到伤怀:“你家成分不好,他们说你是黑五类狗崽子,不能跟你玩儿。”,不玩儿就不玩儿,一群小屁孩儿!

那时我不懂得自卑,骨子里有着父亲刚强的遗传,直到父亲七九年被平反并恢复党籍后我才明白,并不是父亲给我带来了灾难和无端的伤害,而是时代的扭曲折磨了父亲的jīng神也摧残了我幼小的心灵,但他没有被摧垮实在是奇迹,我的心灵没有被扭曲,但却被特殊的时代锻冶出刚硬的叛逆xìng格。

我的《红sè童年》是在十几年思考中渐渐产生的一种回忆式的rì记,那是写在我心中的自传,起初我以为一切都早已过去,但儿时的yīn影始终笼罩在心底里,我需要彻底地释放出这种压抑才能回归到真正的自我xìng格中,这种xìng格需要成为个xìng。

没有个xìng的人是悲哀的,没有个xìng的男人很难称其为男人。

终于有一天,那些被我机械般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