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核战后的世界里,商会就代表着运输,代表着流通,城市里的粮食,绝大部分是他们提供的。

仓管员的工作,很简单,值个班,到你巡逻仓库区的时候,去巡逻一圈。

尤其是白天,不可能出现小偷盗贼之类的现象,只有晚上才略微需要提高一些警惕。

张建洋不做则已,一做则是要做好,这也是他的原则。

在老王哪儿领了三套仓管员的制服,将两套扔到皮卡后座上,换上其中一套,顿时张建洋整个人都变了,一股军人特有的气质,那笔直的腰板,脸上严肃与认真,让人完全相信,张建洋绝对是退役的军人,军人的气质,可不是想装就能够装出来的。

“小洋,不赖啊,这五年你当兵去了?”许朝阳也是啧啧称奇,这还是自己以前认识的张建洋吗?

张建洋的经历,当然不可能说,只是这个兵字,还是勾起了他记忆。

尽管张建洋没有说,可是他回忆时的深沉,让许朝阳知道,他应该没有猜错,兴许是这小子不愿意说出来。

六十亩地的仓库区域,不算大,可是要走上一圈,也要上二十分钟。

拉上许朝阳,张建洋启动了皮卡,就这么沿着围墙开,他不时会观察一下地势,以他的眼光,这里的防卫水平,根本就是千疮百孔,张建洋至少有数十种方式进来,并且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仓库区里少数的摄像头,在张建洋眼中,如同虚设。

张建洋用的眼光,是他经历过五年最凶险下的眼光,算起来,对于一个中型商会的说,没有必要花费巨资建立完美的监控体系。

走路需要二十来分钟,可是开着皮卡,不过是几分钟,就逛完一圈。

许朝阳都有结担心,要是让陆队知道他巡逻是坐着车去的,会不会开除掉他们?

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五辆重卡卸货。

数十个临时搬运工,正在将一袋袋的大米入仓,边上是监工,正在记录着每个搬运工搬运的数量,每一个经过他身边的人,都会发放一枚小圆牌,到时候凭着小圆牌的数量来领取搬运的工薪。这种方法,让张建洋想起了旧时代的上海,码头上的搬运模式,和这个如出一澈。

张建洋看到有几个人头上,渗着血丝,还一样在卖力地搬着,连渗到脸上也没有空去擦一下。

忽然,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脚下一抖,失去了重心,连人带米摔了下去。

米袋正好磕在仓库前的阶梯上,将米袋给磕破,洁白的大米顿时撒了一地,和地面上的泥沙混在一起。

“老家伙,这下你死定了。”刚刚黑着脸的监工,叫骂着,他第一念头不是想着将老人扶起来,而是将好不容易坐起来的老大爷又是推倒,狠狠地吐着口水:“你知道同在的大米有多贵吗,这可是上等的香米,你就是搬十次货,也赔不起一袋。”

老大爷惶恐着,嘴巴挪动着,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丝毫没有理会嗑破的手掌,只是呆呆地盯着地上撒了一地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