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

她起身就要走。

段柏南跟着站起来， 问她要去哪。

“你管得着么你。”程七初把书包抡上背， 差点砸到他的头。

她故意的。

段柏南实在，也没闪开。

她余光看到书包擦过他的发梢，心想这人是不是有点傻。

“外面下雨。”他提醒道。还不小呢。

“我又不瞎。”程七初没好气地说。

“你带伞了吗？”段柏南在自己书包侧面的网兜摸到雨伞。

程七初心想，这人有病吗，刚才冷冰冰的，现在又婆婆妈妈。

她倔得像石头，跟没听见似的，就往外面冲。

段柏南皱眉，一瘸一拐地跟上去。

脚步一深一浅，速度跟不上前面的程七初。

还好程七初也不是完全没良心。

走了一小段，她突然想起来，段柏南腿上还打着夹板呢。

她回头，看见段柏南拖着个伤脚，气不打一处来。

“你干嘛？！”

段柏南脸上没有表情，手却伸出来。

雨比想象中大。

程七初往台阶上踏了一步，雨擦着她的后背划过。

“你干嘛？！”她又问了一遍，“你有病啊？”

她不自觉看了一眼他的脚。还好没沾到水。

段柏南仍旧不说话，想把伞塞进她手里。

她抽身躲开，伞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段柏南眼里浮上无奈的神情。

“伞给我了你怎么办？”程七初梗着脖子问。

段柏南学着她的语气：“你管得着么你。”

“那你伤口进了水可别赖到我头上。”程七初恨恨地说。

他想说自己腿上没伤口，沾了水也没什么，却又觉得不是说这个的好时候。

他俯身不方便，程七初一脸不情愿地帮他把伞捡起来，又塞回他手中。

他不接，伞又掉在地上，循环往复。

程七初几乎要骂人了。

她本来心情就一团糟，而现在，还要跟这个不解风情的段柏南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想起没答完试卷的考试，想起班主任对她极其失望的眼神，想起她毫无面子地在老师面前扯下首饰，想起她喜欢的那个男生……糟心的场景一下子全都冲到眼前。

原本红肿的眼睛又开始淌眼泪，决堤了似的往下流。

她不愿意让段柏南看见，转身就往雨里冲。

段柏南也生气，这人怎么跟发了疯似的不听劝。他一把拉住程七初的胳膊，试图把她扯回来。

程七初劲儿不小，段柏南脚上没力气，站不稳，差点没拉住。

她余光瞥见他脚上的护具，心软了一瞬，还是没用全力。

走廊上，他们互相推搡着，像两头倔强的小兽，不懂得表达，只能通过这种幼稚的方式抒发自己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