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懒,阁下,我只是这些天经常感觉疲倦。”伊莱文雅地抗议,“我认为这是睡眠质量问题,也许是终于开始狩猎这件事令我的神经系统兴奋过度。”

这几天他与夏佐敲定了下一只猎物,并共同研究出了一套别致的刑罚,这将为他增添一件华美的藏品,这教人如何不兴奋?

夏佐眉梢微微一扬,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应该做个检查。”他缓缓道,瞳孔漆黑。

“唔,也许过几天。”伊莱漫不经心地用脑袋拱了拱秋千里的枕头,委婉地示意他要接着打盹而园丁应该去干活儿了,显然他已经被夏佐惯坏了,惯得很坏。

“手套借给我,宝贝儿。”夏佐没戴园艺手套,他不等伊莱脱,就将手插.进伊莱的园艺手套。一枚手套中硬塞了两只手,撑起一个暧昧鼓胀的形状。伊莱心脏蓦地一缩,有些不知所措地把脸往羽毛枕头里埋得更深了点。

夏佐戴好抢来的园艺手套,娴熟地为伊诺斯输入营养液,调配药剂。

做完这些,他用铲子为伊诺斯松土,松了松,商量道:“或许我们可以把土挖走?”

“那样就不像盆栽了。”伊莱反驳。

“那你要记得给伊诺斯松土,”夏佐英气的眉担忧地拧起,“血液循环受阻,我担心它长褥疮。”

“它的头发臭了。”伊莱恹恹批评道,“皇家科学院研究出了能治愈多种病变的治疗舱,却研究不出一台自动洗头机。”

夏佐背对伊莱,蹲在花器前侍弄紫玉兰与石斛,低低笑了一声。

光落在他的白色苎麻衬衫上,玻璃花房沉静温暖。

忽略掉伊诺斯的话,这一幕堪称温馨。

当然……

还要忽略掉夏佐时不时瞟向伊莱小腹的目光。

那目光的成分颇为复杂,不能说那其中毫无喜悦,但占据压倒性优势的,却是一种深浓的、沥青般的扭曲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