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道莲越不说话,宝嫣越有挑衅的意思。

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仿视到天荒地老,宝嫣全凭一股幽怨的火气,大晚上的不睡觉,招惹是非,要不是她没碰着,他是不是就与他人成了?

她才不是觉得嫉妒,是觉得这样他不学好。

有损他僧太子的清誉。

陆道莲那么沉默,乌黑的眼珠倒影出远处营帐里的火光,犹如淬了点点星火,宝嫣像只飞蛾,抑制住过快的心跳,“你不说话,是在害羞吗?”

她主动走上前,行动间风把她的味道送到他身边,是白日里宝嫣洗过衣裳,用过的皂角的淡淡清香味,一闻便感觉到洁净。

宝嫣对他像只急不可耐的小牛犊,生疏更没有章法,陆道莲被她跌跌撞撞凑近的力道挤的开始往后退,不仅要注意路,手还微微抬起,弯曲着搭拢在她肩头。

直到背影沉沉地抵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再没有退路。

他抓住宝嫣把他腰带解下来的手,腕子细得像他握过的钓竿,区别不同的是她的肌肤温暖而细腻,非常光滑。

陆道莲的掌心像被吸附在上方,二人的呼吸莫名地开始炽热,“住手,你走吧,刚才的事别说出去。”

宝嫣仰着脸,不知世事的憨真毕露无疑,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眼波骄横:“为什么呀?”

陆道莲:“对你名声不好。”

不是让她帮忙隐瞒方才那个女郎的事,宝嫣脸色缓和不少,嗔道:“我名声本就不怎么好,放心,用不着你负责。”

她伸手扒拉他的衣襟,陆道莲再次将她握住,宝嫣掀起眼皮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怎么,殿下也要诛连我的九族吗?可惜我阿耶早死了,家里只有我一根独苗了,你要诛就诛吧。”

她挣脱陆道莲的手,还以为他力气多大,结果十分轻松,耳畔是他因下了药,低沉动听的呼吸声,都那么粗那么喘了,还在讲究什么贞洁呢。

她像山野里会变成人的精怪,在握住陆道莲最大的把柄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嘤然了一声,仿佛灵魂都被激起一阵颤栗。

宝嫣的脸已经完全红了,盯着陆道莲一样俊红的眼鼻,似嗔似怨地低眸一瞥,手里掂了掂重物,“好沉呀,怎么这么沉呢?整天带着这东西,殿下你累不累呀。”

说着没有廉耻的话的是她,却在轻瞥陆道莲的眼神后,再不敢和他对上,只剩慌里慌张。

等挪走目光后,一心一意地侍弄手里的东西,宝嫣有种拿捏住对方命脉的自豪感,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过了会,她感觉到手酸,想说换另一只手来,可当她收手的意图被感觉到后,“别走。”

明显更加修长的手指包裹住她,看似削薄的手掌竟然那么宽厚有力,陆道莲带着她一起行动。

宝嫣有点被吓到,他的力气不是她能比的,和刚才宝嫣的伺候相比,之前的就如隔靴搔痒般,只能暂时解渴,而此刻才是真正的惊天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