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雍军逆流而上, 建业将遭兵燹,但也正因此故,宁海军山的水军不敢稍有懈怠,又占了地利人和,所以雍军不取宁海。而定海军山虽然蔽翼杭州湾,却是久无战事,军备疲敝,也难怪雍军舍难就易。”

陆灿语气虽淡,尚维钧仍然听出他话语中的冰寒,宁海、定海两处军山乃是南楚武帝设立,本是防御海寇的重要军镇,一向由建业直辖,近年来吴越并无战事,尚维钧嫌两处军山耗费糜重,几次消减军费,虽然陆灿曾经多次进谏,他仍然不为所动。只是两处军山却非是平等而待,宁海军山主将赵群乃是王族,所以尚维钧只是不闻不问罢了,而定海军山所得的粮饷几乎已经是仅够温饱,就连整修舰艇也无法进行。想不到如今雍军竟然攻破定海军山,岂不让尚维钧面目无光,若非如今是他自己秉政,这样的罪责足以让他丢官弃职了。他犹豫片刻,道:“雍军攻定海,这也是始料未及,大将军此来,定有见教,不知应如何对敌?”

陆灿冷然道:“定海失守,杭州湾已经成了不设防的所在,唯今之际,需要严守余杭,避免大雍水军入钱塘,否则吴越必然不保,其次,会稽、余姚、镇海、嘉兴、海宁、平湖都需要分兵防守,这一次入侵的雍军定是东海水军,他们本就是海寇出身,海战上无人可敌,我军只能稳守沿海,不许雍军侵入,才能有些胜算,只是这样一来,吴越两郡将耗费粮饷兵力无数,请相爷下令减免两地税收,令各郡组织义军守土抗敌,只有如此,才能减少我军在吴郡、越郡的压力。”

尚维钧听得一阵心痛,吴越之地,富庶丰裕,就是减少一厘的税收,也将是令人心痛的损失,但是如今这般危急,也只能如此。若不组建义军,*着那些软弱无能的守军,吴郡、越郡必然不保,若是不肯降低税收,那些百姓又哪有精力整军经武呢?想来想去,吴越之地的官员多半是世家子弟,能干的极少,还需将他们调回来,若是他们失城失地,或者死于兵燹,自己也要麻烦连连。想到此处,他只得道:“一切由大将军决定,本相这就将余杭水营和定海军山的军权交给大将军掌管。”虽然局势如此,尚维钧还是刻意留下了宁海军山,现在宁海军山尚安然无恙,他自然不愿将这样一支水军交给陆灿。陆灿明白他的心意,只是冷冷一笑,便告辞离去,留下愧悔交加的尚维钧在那里不安徘徊。

越郡杭州湾入海之处,有岱山、定海、普陀诸岛,武帝赵涉于定海置县,设立军山,总辖岱山、普陀水营,定海军山势力最大的时候,平湖、海宁、余姚、镇海都曾经在其管辖之下,直到尚维钧秉政之后,因为海疆无事,对定海军山屡次消减粮饷,以致水营糜烂,士卒疲敝,才会被东海水军一举攻下岱山、定海,普陀虽然尚且在南楚水军之手,却已经是岌岌可危。

我站在高崖之上,遥望天际,穿过眼前这片碧海,就是越郡镇海,而从此地向西北渡海,就是吴郡平湖,平湖之西就是海宁,而从海宁登陆,快马加鞭,不需一日,就可到达嘉兴,那里曾是我出生之地,也是娘亲埋骨之所,想起当初父亲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