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多看几眼?”暖阳继续问道。

青儿一噎, 竟然忘了回答。

暖阳察觉到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回头问道:“怎么了?”

青儿的脸色好像变戏法似的,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半晌才道:“少奶奶,您今儿是怎么了?您嫁进来一年多,大少爷就算来了,也是……说句话就走,连坐都不曾坐过,哪里有功夫……有功夫看她?”

“!!!”

青儿虽然说得吞吞吐吐,却是暖阳来这儿之后,听到的最天雷的一段话。

她犹豫了半晌,决心问个明白,索性说道:“青儿,我不瞒你,自从咬断了舌头,我这脑子时好时坏的,有些事儿记得,有些事儿就不记得了……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大少爷从来不在海澜居过夜?那新婚之夜呢?”

青儿其实早就觉得,公主醒来后偶尔会不太一样,这下终于找到了原因,也并不觉得奇怪,只得咬牙实话实说,免得公主糊涂:“少奶奶说的是,大少爷从来没在这儿过过夜,就连新婚之夜……也是在湘姨娘房里睡下的……公主您……还是处子之身……”

“……”

暖阳没办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她从前经常会偷偷埋怨这位海澜国公主,觉得她一定刁钻任性,才不讨夫君的喜欢,徐妈妈不是总说,那个湘姨娘每天就会装可怜,才勾走了大少爷的魂儿?如果按青儿说的,那魂儿从来没在公主身上呆过,何谈被人勾走?

直到现在,她才开始同情起自己的前身来——原来,她被丈夫冷遇,虽然名义上是安国侯府的大少奶奶,实际上却守了一年多的活寡……难怪,在湘姨娘生产之际,她会冲动的妄图杀人;难怪,在被丈夫丢进柴房之后,会那样决绝的咬舌自尽……

这个男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还是他真的是个情圣,一辈子只喜欢湘姨娘一个女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倒真的多余了,干脆……

暖阳曾经设想过,自己第一次见到丈夫墨铭,该是怎样的场景。

最完美的,莫过于墨铭发现自己贤淑大度,温柔款款,孝敬婆婆,友爱兄弟,立刻悔不当初,跪在自己的面前请求原谅,而自己,拿出一个公主该有的高傲派头,吹着半干的指甲,对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不理不睬,或者干脆让他自绑手脚,去柴房面壁思过。

没想到,这一刻不期而至,却是在自己最尴尬的时刻。

满身满脸的雪已经融化,和原来的泥水混合在一起,不受控制的向下流淌,弄得她痒痒的,忍不住伸手去擦,却忘了手上的泥更多,境况更加惨不忍睹。

她看见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斜瞥了自己一眼,冷哼了一声,便把脸扭到了一边。

“阳儿,”杨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迈步上前,在暖阳的衣袖上挑了个干净些的地方捏住,把她拉到一边,“一会儿不见,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这一身泥……下嘴唇都磕破了?”

暖阳挣扎着保持自认良好的风度,给杨氏施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