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少爷给我守房, 也不算什么吧?”暖阳故意说得轻松, 见齐妈妈终于笑了,才轻声安慰道,“慢慢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齐妈妈答应着,主仆二人相跟着来到后院正房西屋,徐妈妈和兰儿已经把正房的东西两边的卧房大概收拾好,能有的东西也都紧着这屋用,好让暖阳和灵儿休息。

“少奶奶,歪床上歇会儿吧。”徐妈妈见暖阳发髻有些凌乱,连那髻边的金步摇都歪了,心疼得上前扶着暖阳坐下,让兰儿去前院车舆里取出随车携带一柄梳子,好给暖阳整理。

暖阳笑道:“先不用了,反正一会儿还要忙。青儿的伙计都是男子,就算进后院,也不宜进屋擦地抹桌子什么的,这屋里的家什,暂时由咱们自己收拾,等躲过了这一阵儿的风头,再买几个丫头婆子不迟。”

徐妈妈听暖阳要亲自擦地抹桌子,更是心疼。忙道:“不是有老奴、齐妈妈和兰儿?哪能让少奶奶亲自动手?您是金枝玉叶……”说到这四个字,更是替暖阳委屈,竟忍不住掩面哭泣起来。

“妈妈,瞧您,您和齐妈妈、兰儿又何曾做过这样的活计?就算是兰儿,也从来都有两三个二等丫头和五六个小丫头供她差遣呢。这只是暂时的,只要躲过了这阵子,咱们就可以买几个丫头婆子放在后院了。”暖阳这阵子享受惯了,当然也不愿意做这些活儿,可是这不是她自己选择的吗?这么大一座院子,难道要两位妈妈和十五岁的兰儿一人收拾吗?自己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做出表率来,虽然辛苦一些,却更容易邀买人心,让被迫跟着她逃出来的人更加死心塌地的跟着她。

“少奶奶,”一直没说话的关妈妈忽然说道,“既然您不愿留在侯府,为什么不离开京城?那样不是更加自由吗?”

暖阳笑道:“咱们乘坐的是侯府的马车,车里车外都是侯府的人,把守城门的士兵岂能不认识?从前我乘车上街,虽然谁都不认识,人家却都知道我是安国侯府的大少奶奶。再加上咱们这群人,都是老老少少的女流,能经得起多少奔波?不如先藏在这事先偷偷买好的院子里等着。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她见关妈妈轻轻点头,继续说道:“大家不要为生计担心,我有些嫁妆,早已换成了金银,放在一个妥当的地方;青儿的偷香楼,也是咱们生计的来源。将来风声没那么紧了,再把那偷香楼盘出去,以它的地点和排场,也只赚不赔。”

众人虽然各怀心思,听了暖阳这番话,却也放心了不少。都知道最近这位海澜公主成长了不少,此次偷逃虽然不甚妥当,但既然三少爷跟着,二少爷又知道,将来必然还有回府的可能,而一旦回府,兴许还会有大大的改观也未可知。

所谓破釜沉舟,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了。

大家正在互相安慰打气,就听外面传来隐约的人声,暖阳留下关妈妈和徐妈妈照顾灵儿,带着齐妈妈和兰儿迎了出去,果然是青儿带着七八个伙计进来,有的在偏院的厨房打水烧柴,有的收拾洒扫……本来冷冷清清的院子一下子热闹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