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两人再一次驾车奔跑在逃亡的路上,不同的是,这次墨铭的后背沁出了血迹,整个人颓丧无力,连嘴唇都有些发白。

“墨铭……”暖阳忽然害怕起来,生怕墨铭就这么死在自己身后,不放心的一边驾车一边回头去看他。

“我没事儿,”墨铭努力努力笑笑,“你只需沿着这条道一直向北,前面五十里就是署城。”

暖阳对这些城池的地理位置毫无概念,只能听墨铭的,快马扬鞭的向北疾驰,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只觉得前面似乎出现了淡淡的灰色影子,应该就是墨铭口中的署城了,心里正在高兴,就听马儿嘶鸣一声,重重的跌倒在地,马车却由于惯性仍在向前飞奔,眼看着就要撞在那马儿身上,暖阳眼前一晃,便被墨铭抱着跳出了马车,滚落在道路旁边的灌木丛里,弄得两人满头满脸都是灰土和枯树叶。

“怎么回事儿啊?”暖阳正要爬起来,墨铭却抱得她更紧,还空出一只手来捂住她的嘴,身体也挣扎着向灌木丛里面挪了挪。

暖阳意识到墨铭这么做定然是有什么危险,也不敢再动,只是瞪大了眼睛,透过灌木的缝隙看着外面的情形。

马儿似乎伤得极重,躺在道路中间抽搐的挣扎着,暖阳眼尖,看见它的前蹄处有两条鲜红的血迹,像是被刀割了一样齐整,殷红的鲜血中露出瘆人的惨白色。

暖阳的脑子里立刻闪过一个画面,有人设好了埋伏,一条鱼线一样结实锋利的长线被系在路边的树上,中间绷得紧紧的,只等着飞驰而来的人撞上来跌倒……

她心里正想着,就有几个身穿布衣的彪形大汉吵嚷着从远处跑了过来,直冲到马车旁边,将车里值钱的东西都拣了个遍,才有一个黑脸大汉诧异道:“这车里咋没人嘛?”

“摔死啦?”一个愣愣的家伙从包袱里抽出一件暖阳的衣服,放在身前比来比去,正比得高兴,就被那黑脸大汉打中了后脑,连连怪叫道,“你干啥嘛?!”

“摔死了也得有死尸嘛,你个傻子!”

“你说谁是傻子!”挨骂的那个不干了,扔下衣服合身就向黑脸大汉扑了过去,众人连忙把他架住,并不说他,反而都转头埋怨那黑脸大汉:“你跟他计较什么?”

其中有个高高瘦瘦的山羊胡,一直站在众人之外左右观看,哪怕是那两人打了起来,也并不见他着急说话,只是审视的巡视了老半天,才把目光定格在墨铭和暖阳滚落的灌木丛处,推了推旁边那几个,哑着嗓子说道:“在那儿,没死就打死。”

吵得正欢的几个人被转移了注意力,都顺着山羊胡的手指方向转过头来,那个愣愣的更是直眉瞪眼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墨铭立刻从地上抓了把土,往自己和暖阳的脸上俱抹了几把,才在暖阳耳边说道:“别动。”自己挣扎着爬了出去,露出后背上的血迹,那血迹因为方才沾了不少泥土,显得很是肮脏。

那几个人谁也不曾想到从灌木丛里爬出来的是个浑身是血的男子,俱是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都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