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瞬,她才露出一脸无所谓的笑:“反正被人看着,回去也无聊,不如听你说说——我倒想知道,你怎么到此刻还想着他的?”

“也不算……我问你,你当初跟在他身边,必然比我了解他——他对别的女子怎样?我曾经让自己最信任的贴身侍女跟他一起开偷香阁,试探他是不是对女子随便的男人……”

“笨”越柔忽然恨声骂了一句,别说方才的笑容,连面目都有些狰狞了。

“……笨什么?他笨还是……”暖阳佯作不懂,满脸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说你笨”越柔的忽然像连珠炮一样骂起了暖阳,“你‘最信任的贴身侍女’?你凭什么信任她?就是因为她从小跟着你长大?难道你不知道人大心大,你不知道你喜欢的人,她们也有可能会喜欢?还试探?你弄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放到他身边,究竟是想试探他,还是想试探你‘最信任的贴身侍女’?”

暖阳料定了她会有这种反应。

因为,这件事儿,说不定正是越柔在意的东西之一。

她既然对沈柯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她那样的性格,又肯老老实实的嫁进墨府,可见对墨霖……至少是有几分在意的。

而从前,在海澜军营的时候,她又亲口骂过墨霖,说他跟自己的女婢不清不楚……

她当时就想,定然是她让月歌去试探墨霖的时候出了状况,看月歌的情形,当时便喜欢上了墨霖也说不定。

不但喜欢上了,她回去之后,必然会有所表现,才会在越柔面前露了马脚。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她故意说得自己犯了和越柔一样的错误,就是赌越柔余怒未消……

要她怎么消?月歌现在还住在墨府,墨霖对月歌甚至比对她更亲密。

——*——*——

越柔在骂过暖阳之后,似乎意识到什么,盈盈双眼望了暖阳一会儿,噗然笑道:“我中了你的计了……你还是在套我的话。”她虽然笑着,那笑容却苦涩至极,仿佛只要她稍一疏忽,眼里就会滚下眼泪一般。

暖阳虽然被她说中,却只是不解的看着她,也不理会她的话,只是好像仍在回味她之前的话:“……我是在试探他,还是在试探我‘最信任的女婢’?”

“……傻子”越柔被暖阳傻兮兮的样子刺中,双眼中的泪水忽然涌了出来——不是一滴两滴,而是像两条小溪一样,涌了出来,并转瞬便涌到了精致的下巴颏儿,滴落在衣领上。

她立刻抬手擦了擦,倔强的笑道:“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反正,这件事儿,我从来没想过要瞒谁。”

暖阳并不急切的回应,只是稍稍坐直了身子,还把自己枕边的绢帕轻轻的放进越柔手里。

越柔冷哼了一声,苦笑道:“当年,我对墨霖一见钟情,他离开之后,我满脑子都是他看我那一眼,柔柔的,却钻进人的心里。

“可是我回想的次数多了,就觉得他那一眼似乎……似乎使用得太过娴熟,心里便着了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