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 她到底还为什么要把日子过得那么糟糕?

难道她只盯着自己得不到的吗?

永宁侯不喜她, 她刻意表现;老夫人不疼她,她卖力服侍;三堂哥忽视她,她费心讨好,最后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落下无数笑柄。

何必呢?

这么贱做什么?

热脸贴人家冷P股的事,薛湄做不出来。

“大小姐,老奴都是私心的话,您哪怕不听,也莫要生气。”戴妈妈又道,怀疑自家大小姐听不进去。

薛湄却笑道:“我听,妈妈。您放心吧,钱我一文也不会拿出去送人,都收着。咱们以后自己过好日子。

至于父侯和祖母,我给再多的钱,他们只当我冤大头,拿着我的钱去给二妹妹添衣裳、首饰,何曾会高看我一眼?”

戴妈妈吃惊看着她。

真没想到,大小姐居然醒悟了。

戴妈妈眼眶有点湿。大小姐若是早这么通透,何至于过成这样?

但愿她从此就好了。

不过,从大小姐死活不肯给二小姐赔礼开始,戴妈妈就发现,大小姐也许不一样了。

她们这些真心待大小姐的人,有指望了。

戴妈妈出去之后,薛湄轻轻摸了摸阿丑的脑袋,微微笑了笑。

“阿丑,这件事没完,你相信吗?”薛湄低声道,“二万两呢,不知多少人会眼馋。”

猫看了眼她,前爪搭在她的手背上,似在安慰她。

“馋死他们,他们谁也别想拿走我的钱。”薛湄又笑起来,“正好看看他们的嘴脸,应该很有趣。”

说罢,她眉眼微弯,不怀好意笑了起来。

猫静静凝视她,从她的眼里瞧见了狡狯,与当初那个坐在河边哭的女孩,好像不一样了。

那女孩的眼睛里,全是哀伤;而此刻的她,像一团火,细微的表情里,都透出旺盛的热焰,能灼人。

沉着、勇敢、生机勃勃。

猫微微屏住了呼吸,目光一眨不眨看着她。

可能是他太过于专注,她瞧见了,低头轻轻吻了猫一下。

猫的后脊不由绷紧,这是他情不自禁的紧张。

他也不知是喜悦还是抗议,冲着她瞄了声。

她果然笑起来:“阿丑真可爱,你喜欢我吗阿丑?”

猫又冲着她“瞄”了一声。

薛湄欢喜,又抱起它亲了一口:“你听得懂,真是要成精了。娘也喜欢你,阿丑真是好儿子!”

猫突然伸出爪子,朝她脸上拍了下,同时发出细微的呲牙声。

打得不重。

她一愣,继而捏住了它的爪子。猫不伸出指甲,而只是用肉垫打她,说明是在和她玩闹。

呲牙声像是它的警告。

薛湄心情好,抱着阿丑滚到了床上:“不孝子,又打你娘,你怕是要翻天了!”

她把猫高高举起来,又放下,玩得不亦乐乎。

猫献媚似的冲她喵,同时发出轻微的咕噜声,是表示它心情愉悦。

一人一猫玩得很开心,然后两个人一齐午睡去了。

猫躺在她的小腹上,眯着眼睛,毫无戒心进入了睡眠里。

他还做了个梦。

梦到了那个河边,女孩子眉心的美人痣迎着阳光,似一朵燃烧的火焰。

她明艳而温暖。

她大声招呼他,对他说:“过来,叫娘。”

猫打了个小呼噜,像是对谁撒气似的,又无可奈何。

薛湄也睡得很甜。

但永宁侯府,很多人不得安宁了。尤其是二小姐薛玉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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