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道:“三哥,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好啊,怎么赌?” 三少爷笑了起来,觉得自己可能要从这狗东西身上赚一笔钱了。

“就赌大哥能站起来、能不依靠拐杖走路,赌大哥能自如在府上走一刻,上台阶、下坡,都可以。”薛湄笑道,“当然,不能强求他更正常人一样,他可能会有点跛足。”

三少爷:“……”

这个愚蠢的东西,真是受不了激将,居然敢应下如此荒诞的赌约。

“好。”三少爷笑道,“那就赌大一点,一万两如何?”

薛湄大喜:“那太好了。”然后,她看了眼众人,“你们要不要参赌?我身上有四万九千九百多两银票,可以赌很多回。你们参赌的话,咱们就请个中间人,先把银票给中间人,这样我也不会耍赖。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都有点兴奋。

这是稳赚不赔的。

大小姐要做散财童子了。

甚好甚好!

“我也参赌。”四小姐薛沁立马道,“我没那么多银子,只有五十两。若我赢了,大姐姐是要给我五十两吗?”

“是。”

四小姐是三少爷的亲妹,自然要维护自家哥哥,顺便赚五十两。

她这么说了,其他人纷纷应和。

就连薛玉潭,也微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参赌吧,图个乐子。我有一千两。”

这是她全部的现银。

永宁侯府不富裕,薛玉潭一个闺阁小姐,能存下这么多现银,是老夫人和永宁侯格外偏心她。

跟薛湄赌,这一千两就要变成二千两了,太容易。

要知道,薛玉潭这一千两存了好些年,还是用尽了办法才存下的。现如今,用它赚回一千两,竟是这样容易。

“大家都参赌了,大妹妹你若是不敢赌,钱也要照赔。”三少爷板起了脸,“否则,我先不饶你。”

薛湄颔首:“这个是自然。”

她瞥了眼众人的兴奋,又看向了三夫人、永宁侯和老夫人,询问他们,“祖母、父侯,你们凑凑热闹吗?三婶,你呢?”

永宁侯打算说句荒唐,然而又想起薛湄的银子,不能全部被母亲和三房哄骗了去,他拧了拧眉:“我也出一万两,这是给你一个教训,可不是父侯贪你的东西。”

老夫人沉吟:“我跟侯爷一样。”

三夫人见永宁侯都不要脸了,她还顾忌什么,立马道:“我也出一万两,要玩就玩得尽兴一些嘛。”

整个屋子里,除了五少爷薛润没有参赌,就是还有一拨人,他们没吭声。

这一拨是一共四个人:是二房的老爷、夫人和他们的儿子二少爷、四少爷。

二房的老爷薛景盛是庶子,在家里不受宠,平日他们的吃穿用度,比长房和三房、七房要差很多。

“二伯,你们不参赌吗?”三少爷问。

二老爷看了眼薛湄,有种同病相怜的难过:“算了,我没钱……”

“一二两银子总有的,参赌吧,玩玩嘛。”三少爷道。

稳赚的钱,为何不赚?

那些钱留在薛湄身上,将来带到温家去,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所以,每一文都要给她扣下来。

温家别想占这么大的便宜。

二老爷沉默了。

四少爷薛淮和五少爷一样大,也是十四岁,却丝毫不叛逆。

四少爷只是冷冷看着三少爷:“我爹也不是真没钱,而是怕输。”

众人一愣,继而哄笑。

三少爷更是笑得打跌。

稳赢的赌局,他们居然怕输?脑子坏了不曾?

“二伯,您……”

“上次润儿的脚,的确是湄儿治好的。”二老爷愁苦的脸上,带着他的凝重,“我们的确是怕输。”

三少爷对他们无语了。

怎么侯府还有这样的蠢货?

薛湄看了眼他们。

她真没想到,永宁侯府也有心思磊落的人。二房众人不是怕输,而是不想占薛湄的便宜。

身在泥潭里,仍向往光明。薛湄深深看了眼他们,二夫人就冲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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