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过大礼, 送礼饼茶叶,派饼,上头。诸礼需偶数,好事成双,凡事挑吉时,利利是是。

让大师合一合一双新人的生辰八字,几乎是老派湾区人的必经流程,文定、大礼、上头的时辰,乃至婚礼当天何时迎亲、出门前往礼堂等等,都要由此推算来。

应帆把带有确切出生时间的出生证明拍给了温有宜后,一个念头忽然滑过了脑中:万一八字不合怎么办?

应隐接着电话,听了她这一问,噗嗤一声笑出来。

应帆立刻警觉:“你笑什么?他在不在你身边?”

应隐乖乖地应:“不在,身边只有俊仪。”

她刚去栗山公司看了《雪融化是青》的样片,现如今正在回程路上。

是有一些大明星,譬如成名已久的影帝、登顶多年的常青树巨星们,因为吃够了合作片里被用来抬轿、一剪没的苦,在签约时,便会在合同里争取到最终剪辑权。但显然,面对栗山这样的大导,没人能有这样的特殊待遇。他邀应隐来看样片,当然不是征询她的剪辑意见,而是请她先行欣赏。有两处收音有微弱瑕疵的,再三审度后,请她重新配了一遍音。

出了那间黑黑的剪辑工作室,俊仪蓦地打了个冷战,搓搓短袖下的胳膊。

缇文也在场。

三个女孩子谁也没说话,只默默地沿着走廊往外走,进了电梯了,缇文才冷不丁开口:“我觉得可以。”

她虽然说的没头没尾的,但谁都懂。

俊仪听到她说了,像是忽然回了魂,刷地流下两行眼泪,紧抿的唇抽动了两下,伏到缇文肩上哇哇大哭起来。

“你哭什么?”应隐被她唬了一跳。

“雪青、雪青,太惨了……”俊仪抽噎不停,捂着心口:“我、我心绞痛,呜呜……那个画面……”

一想起尹雪青穿着婚纱、独自走到雪原深处伏躺下的画面,俊仪就觉得喘不上气,眼泪汹涌。

应隐和缇文只得去安慰她,既手忙脚乱又哭笑不得,又是拍肩膀又是递纸巾。俊仪泪眼汪汪地一擤鼻涕,看向应隐:“你不难过?”

应隐坦诚道:“有一点。”

“你不入戏?”俊仪抽嗒道。

“演完了,我是用观众的眼光去看的,”应隐抿起唇,温柔而缓声地说:“我已经不在那里面了。”

缇文还得回香港处理公务,三人便在停车场分开。

“婚礼和登记结婚的日子是不是该选定了?”分别前,她笑着揶揄。

“还不急呢。”应隐面皮一紧。

虽然已经偷偷在小教堂办过了一场,但她还是个脸皮薄的新娘子,提起结婚诸事,心里还是会泛起涟漪。

“什么时候试婚纱?”缇文凑热闹:“记得叫我。我跟你讲,阿姨一定会给你预备全世界最美丽的婚纱,到时候让表哥眼睛都不会眨。”

应隐抿咬了下唇,脸上漾开笑意。想到英国那一间教堂,光的尽头,商邵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进